王安驾着马车,袁天齐和骆思恭坐在马车里,其余八人在后紧跟在马车之后。在车内,骆思恭对皇长孙心存一丝畏惧,低垂着把脑袋,静静的一言不发。袁天齐也懒得和他说话,现在他们两人互不信任,袁天齐只是用他的身份在压制他,如果袁天齐不是皇长孙,是个藩王或者其他皇子皇孙,骆思恭根本不会在意他。
骆思恭回去后一夜未眠,他想了一夜,自己的虽职不过五品,但位低权重,宰辅重臣无不对他恭敬有加,敬畏三分。锦衣卫想整治谁,随便罗织罪名便可将其逮捕入狱,有先斩后奏之权,前朝正直之士死于锦衣卫之手的不胜枚举。可以说锦衣卫指挥使就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如今,他遇到了年仅十岁的朱由校,原本八竿子都和他打不着交道的皇长孙,竟然戏剧般的提前碰撞了。这在大明朝恐怕我是第一人吧?骆思恭不由的自嘲了一下。昨日的召见已领教了这个未来天子的厉害,将来在他手底下当差,不会像现在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他明白,就算自己活得不够长,得罪他也会祸及子孙。
在车上,袁天齐没有注意骆思恭,他们相对无言。袁天齐昨晚没睡好,闭目养神。想着见到徐光启后怎么交谈。
不稍半个时辰,车驾已经到了孙承宗的府邸,说是府邸不如说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四合院。
袁天齐下了车,见到孙承宗及他的夫人已在门口迎接。骆思恭站在皇长孙身后,八名侍卫分两边双手交叉后背挺拔站立。八人额头直冒汗,闭口喘着粗气,汗珠滴滴洒落,但没人去擦汗,一路小跑跟着不间断,可见这几人的身体素质不一般,军事素养也很高。袁天齐心中不禁叹服!
孙承宗携夫人向袁天齐行礼,袁天齐微笑着扶起二人,“这是在宫外,不必拘礼。”袁天齐又对孙夫人说道,“说来您是我师母,学生应向师母见礼。”说完我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孙夫人受宠诺惊,慌忙半蹲回礼:“贱妾安敢受殿下大礼,折煞妾身了!”
众人一阵寒暄后进入了孙家。八人留在院内。
袁天齐和王安、骆思恭进入客厅。厅内朴素简陋,不失典雅,几张清桌素椅,清净整洁,墙壁上素裹丹青,一番别韵。堂堂帝师,陋室之名,也只有风雅可居。
袁天齐环顾了一下四周,叹道:“师傅如此清贫,本宫对不起你呀!”
孙承宗诚惶诚恐回道:“臣受皇恩浩荡,食国家俸禄,不免惶惶,臣只感愧对君恩。”
“朝中之臣,若豆乳恩师一般,何愁朝纲不振!”袁天齐感慨道。
“殿下,大人请用茶。”孙夫人端上茶具,给他们每人倒上茶。然后又出去给八名锦衣卫倒茶去了。
袁天齐转身对王安道:“王安,你带着一名锦衣卫,驾着马车去请翰林院检讨徐光启大人来此,记住,不要说是我,就说是我师傅邀请他过来一叙。”
王安一脸疑惑:“哪个徐光启?”
“哦,你不知道?”这也难怪王安,徐光启现在只是一个芝麻闲职小官,著的书也没人看,所以也就不怎么知名。“就是我们上次在那个‘演算馆’和我闭门长谈的老者,记住,你去一定要礼遇,不可怠慢!”
王安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门,“是他呀!奴才记住了,奴才这就去!”
“等等,”王安刚要走又被皇长孙叫住,“如果他不肯来,可以让锦衣卫亮出身份。”
“是!奴才明白。”王安下去了。
王安带着邓长青驾着马车去了。他们三人在屋内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