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祖大寿回首向身边的几名副将命令道:“城中尚未受伤的士兵城下集合!”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人小心的问道:“将军,你要做什么?”
“偷袭!”祖大寿小声道:“绝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那万一金兵夜袭我们怎么办?”一个副将悄声问道。
祖大寿一沉,口气缓和的说道:“我也担心,不过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明天有金兵的援军到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今晚偷袭成功,我们就能保住抚顺城了。”接着祖大寿叹了口气,道:“本将也是赌上一把!”
众人点点头,“我等愿随将军偷袭金营!”
祖大寿拍着一个副将的肩膀,道:“可纲,你留下来守城,其余的人跟我去夜袭金营。”
众人点头应道。
夜幕下,一直一千五百余人的部队悄悄的出城,这是祖大寿能动员的最大的的部队了。
祖大寿命人嘴上含着叶片,马的脚上用布裹着,马嘴用绳套住,悄无声息的接近金营。
夜已深,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此时也没有风声,一切静悄悄。经过两天的激战,金兵个个人困马乏,金兵躺在营帐中东倒西歪,连动一下身子的劲都没有了,睡个好觉是他们此时最大的理想。
营中巡逻的士兵也都睁不开眼慢腾腾的耷拉着脑袋如同游魂一样走来走去。营寨警戒楼上的士兵双手扶着长矛站着都睡着了。
祖大寿率着军队悄悄的来到了营寨前,看到一片寂静,真不敢相信营寨如此死气沉沉。众位明军将士也都不敢上前了,害怕这里有埋伏。
祖大寿让两名士兵前去观察,两名侦察兵在营寨外摸索了一会,回来报告说没发现埋伏。
祖大寿心中生疑,和金兵打过交道,深知金兵的战斗力,也知道褚英的大名,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营寨一点问题也没有。
祖大寿再次派出了一拨侦察兵,回来后报告的如前一致。但祖大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决定留下一半的兵力在外接应,自己亲率七八百人,夜袭大营。
祖大寿跨上战马,派出一小股部队上前去悄悄的偷袭营寨大门。
营寨大门守卫的几个金兵到死也不会相信明军会偷袭他们,所以看着站着,实际上都睡的死沉。
做掉守寨门的金兵,明军悄悄的打开寨门,祖大寿看到寨门一开,大喊一声,策马杀向营中。
营内听到喊杀声,惊的纷纷起来跑出营寨拿起武器抵抗,有的金兵刚出营寨还没看清情况就被一刀削下脑袋。还有睡的死沉的没醒过来就直接在床上去见了阎王。
顿时,营中一片大乱,明军这次看清了,金兵根本没任何准备,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我们会夜袭,也根本没防备,顷刻明军士气大振,得了这便宜如同凭空在路上捡到了一大堆银子一般,都兴奋起来,见人就砍。金兵此刻方寸大乱,根本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一个个喊道“偷袭了”,都慌忙的四散逃开。
祖大寿捡见这种情况,急令寨外的一半的接应部队迅速参加战斗。如此一来,原本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金兵看到寨外又冲进来一一批人,原本还在抵抗的一些人顿时没了斗志,开始了四散大逃亡。
褚英躺在大帐内,听到外面叫喊,猛的醒过来,跳下床,拿起佩剑冲出大帐,这时一名副将上来报道:“明军偷袭!”
褚英大惊,看着四散逃跑的金兵,大怒,拔出佩剑砍倒了一名从身边逃跑的士兵,随后大喊:“后退者斩!”
众人大惊,也顾不得他这个大贝勒,远远的绕开他逃跑。褚英怒不可遏,竟然阻止不了溃逃。一名副将看到大势已去,明军越来越接近中军大帐了,忙拽着褚英劝道:“大贝勒,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褚英狂呼:“我宁战死!决不后退!”
几名副将拽扯着将褚英送上马,褚英仍挣扎着要冲向前去,嘴里不断高呼“杀!”
祖大寿跨马杀向中军大帐,离大帐还有五十步远时看到前方骑着高头大马,被人生拖硬拽向北方走,而这个人在马上回头高呼大叫。祖大寿一眼认出那人正是褚英。祖大寿兴奋至极,现在离褚英这么近,若能斩杀,必能威震大金,也能令大明声威大震,于是祖大寿大喝一声:“前方乃是贼兵首领褚英,斩杀者赏银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