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发现自己上当了,这可能是他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有智商上的隐患有关,郝风楼带他并非闲逛,而是到了一处茶楼,坐下之后,片刻功夫,便有人探头探脑地看了看,随即有个应天府的班头走了进来。.
这班头姓黄名州,黄州乃是快吏三班的班头,郝风楼命人请他,他不敢不来,此时他心里七上八下,应天府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推官何嵩完了,按理说在旁人眼里,这位何大人才是受害者,怎么这官司打到了宫里去,反而是受害的何嵩倒霉。
无论现在顺天府的大人们怎么痛斥郝风楼,黄州却是知道,这位大爷不能惹,他惹不起。
黄州和郝风楼抱拳行了礼,这才坐定,客气的道:“大人相请,不知所为何事?”
郝风楼很客气,道:“久闻黄班头大名,因此来见见,我看黄班头来的风尘仆仆,怎么,很忙吗?”
黄州对郝风楼带着几分戒备,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倒是的,小人主持东华门附近的盗捕之事,少不得要多多照看一下。”
郝风楼端起茶盏,用茶盖小心翼翼地拨出浮在茶水上的泡沫,道:“黄班头当真辛苦。不过嘛……”郝风楼顿了一下,慢悠悠地道:“不过现在好了,从此之后,这儿的事就交给咱们锦衣卫吧,黄班头呢,往后就不必这么忙了。”
黄州傻眼了,干笑道:“这个嘛……”
郝风楼悄悄地踩了曾建一脚,曾建明白了,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道:“咱们大人的意思是,往后若是在这东华门再看到一个顺天府的差役,来一个便打断一个人的狗腿,哪个差役若是敢在东华门侵扰商户,可别怪咱们不客气。”说罢,捏了捏手里的茶盏,暗暗用劲,啪的一声,茶盏一分为二。
“……”黄州呆住了,好半天没回过劲来。
好不容易,黄州才苦着脸道:“大人,大家讲道理嘛,锦衣卫职责所在,小人也是职责所在,这……”
郝风楼笑呵呵地道:“我就是和你讲道理啊,不讲道理,我就去烧你的屋子了,何必请你来茶楼?这么做也是为了分清权责嘛,对你们应天府也有好处,是不是?”
曾建很是配合地在一旁冷笑连连。
黄州感觉自己被威胁了,吓得他大气不敢出。
“好啦,该说的都说了,言尽于此,这茶呢,我请。”郝风楼摸出十几个铜板搁在了桌上,便起身离开。
黄州则是呆呆地坐在茶座上,还是没有回过劲来,没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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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是文雅的话。粗俗一点来说,就是趁着现在风头正劲之时,落井下石、过河拆板。
郝风楼可不是读书人,他是锦衣卫,现在应天府大乱,成了众矢之的,这个节骨眼,若是不戳一戳他们的心肺,郝风楼都觉得不好意思。
郝风楼下值回去,姚广孝命了个沙弥请他去禅房,笑吟吟地道:“好徒儿,又闹事了?”
郝风楼见姚广孝笑嘻嘻的样子,虎躯一震,有阴谋啊,从前也不见有这样的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