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开席,宾客们已是纷纷到了,太子朱高炽坐在首位,面带微笑。
下首的位置分别是汉王和礼部尚书李至刚,此人乃是宋朝文豪李洧孙的五世孙,官拜礼部尚书,右春坊大学士,既位列中枢,又是太子老师,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再其下,便是王子陈天平和安南国使了。
郝风楼添在末座,认得的人里也只有太子和汉王,汉王朱高煦没想到郝风楼来,和他打了个招呼,无奈人多,不好深谈。
宾客们落了座,各自和左右的人闲谈,酒菜也上来,酒是好酒,菜自然也不会差。
朱高炽对陈天平和占城国使很是关心,屡屡问他们在这里住得惯不惯,陈天平诚惶诚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答道:“好得很。”
朱高炽笑道:“本宫听说陈卿家下榻的地方曾遭到失窃,不知可对吗?”
陈天平忙道:“不妨事,不妨事。”
朱高炽对左右道:“放心,本宫会敦促一下,应天府那边,总会有眉目,过两日,给你加派一些护卫。”
陈天平连忙称谢。
这一场宴会的目的已是昭然若揭,表达的是太子殿下对陈天平的关心,这也算是一个表态,陛下有意征安南,太子殿下立即跟上陛下的步伐,亦是对安南进行关注。
倒是汉王朱高煦,却有点像被绑来的,好在太子并没有冷落这位皇弟,接下来的时间大多数与他窃窃私语,兄弟二人看上去很是和睦。
其他人只是陪衬,郝风楼也不例外,他吃着酒菜,埋头苦干,索性不理会其他人,倒是自得其乐。
酒过三巡,撤了一道席。接着,又有新的美酒和菜肴上来,宾主尽欢,对郝风楼这种吃货来说,倒也痛快。
那陈天平兴致勃勃,颇受别人的追捧,也起了谈兴,和邻座的人说起安南的风土人情,讲到亡国之恨的时候,让一边的人为他唏嘘不已。他拿起酒盏。一口将酒盏的酒水饮尽。还要继续说下去,突然,他的脸色一变,那白皙带着几分红光的肌肤。猛的变得黑沉,整个人摇摇晃晃了几下,随即栽倒在地。
有人大叫:“不好,安南王子殿下中毒了!”
众人哗然,有人连忙将自己的酒盏丢开,也有人将口中的酒菜吐出,有人要离座,有人不安的要去搀陈天平。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安南王子中毒。其他人,会不会中毒?
更可怕的是,安南王子陈天平乃是大明朝的贵宾,这样一个人突然中毒,何其可怕。
朱高炽整个人呆住了。他看着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陈天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陈天平死不死与他无关,不过死在了他的东宫,问题可就大了,他狠狠的瞪了一旁的汉王朱高煦一眼,朱高煦倒是见多识广,面沉如水。
朱高炽旋即大喝:“不要慌,不要乱,所有人留在原位,来人,请御医。”
郝风楼却是站起身,道:“去取水来,越多越好。”
朱高炽冷冷的看了郝风楼一眼,想不到到了这个节骨眼,郝风楼还在和自己对台。
汉王朱高煦忍不住道:“怎么,郝千户有办法?既如此,请郝千户来试试。”
太监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取水了,提了几桶水来,郝风楼直接了当的道:“灌,把水全部灌下去,叫几个人捉着陈王子,打开他的口。”
几个太监抓牢陈天平,郝风楼亲自上前,直接拿瓢子灌水,陈天平本就难受,拼命挣扎,无奈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郝风楼又捏住他的脸颊,使他的嘴不得不张大,水顺着他的口直接灌进去,他拼命抽搐。
用不了多久,陈天平的肚子越胀越大,实在吃不消了,一个猛的激灵,呕出许多黑水来,郝风楼不理会其他,继续猛灌,就这么边吐边灌,顷刻间,一桶水便灌了干净。
只是陈天平的脸色竟比之前好了一些,郝风楼继续道:“再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