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困摸着下巴一脸纠结地道:“我就是跟您确认一下,好知道等他被你们清理完,以后过清明我要不要给他烧点纸钱。”
众人:“……”
就在他们说着清元的时候,一个清冷冷的声音陡然在病房里响起:“谁说他救了你?”
众人俱是一愣。
苏困更是张着嘴一脸茫然:……这是在跟我说话?
紧接着,房东便认出了这个声音,只见他挑起眉,朝北面的墙角处瞥了一眼道:“无常兄?别来无恙啊。”
苏困掏了掏耳朵:“你说谁?”
话音滑落,房东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见原本空空的墙角处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白衣黑发,清瘦高挑,头戴高帽,手持骨棒。除了没有拉长了挂在外面的舌头,赫然和书籍电视里的白无常扮相没什么差别。他冲房东简单地拱了拱手,淡淡道:“别来无恙。”
他的五官很是清俊,只不过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森森的鬼气,使得整个房内的温度陡然低了下来,弄得苏困和耿子墨这俩货没出息地抖了一下。
不过很快,苏困就把注意力从白无常本身转到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上: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年的事情不像石头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他原本以为是石头听了个一知半解,没搞清楚就告诉了他,谁知理应知情的大师和房东也皱了眉,似乎不能理解白无常的意思。
“无常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师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白无常似乎也对他们的反应而感到有些惊讶:“怎么?你们不知情?”
“啊?知什么情?”大师一脸茫然,“当年清元逆天违命,硬是把这孩子的性命捞了回来……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白无常斩钉截铁地一摆手:“谁跟你们说的?”
大师仰头思索半晌,最终一脸尴尬道:“都、都是这么说的,老夫也搞不清最初从何人口中得知的了,只知道当时观里众弟子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版本。”
白无常瞥了他们一眼:“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这话的源头说不定就是你那清元师弟自己抖出来的。”
“那实情究竟是什么?”大师忍不住问道。
白无常“啧”了一声,左手一抖一翻,掌中便出现一本蓝皮簿子,右手一拂袖,那簿子无风自动地翻了起来,最终停留在一页上,然后拎起来在大师面前抖了抖:“自己看。”
接过那个簿子,大师看了片刻,捋着胡子的手猛地一顿,差点揪下一撮来:“竟然是这样?!”
病床上的苏困在后面伸长脖子蹦跶了半晌,也没看懂上面写了啥,只得郁闷地问大师:“这样是哪样啊,好奇心憋死猫啊亲!别卖关子了好么……”
大师面上又泛起了怒意,将那簿子递还给白无常后,回头冲那墙角的麻袋道:“混账!你是有多糊涂?!老夫以及一干同门原本以为你当初虽然做错了事,但本心是好的,只是太过不羁了一些,还在想这么十几二十年的功夫,你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谁知你从最初就是这副德行!”
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犹豫了片刻,冲苏困道:“他当初……根本就没能救活那个孩子。”
苏困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不过他只愣了片刻,身体便僵住了。
“什么叫没能救活那个孩子?没救活那我是什么?”苏困整个人都恍惚了。
“当初被夺舍的那个孩子,不止是被夺舍那么简单,其实魂魄也被那皇帝给吞了一部分。铁定是救不活的。这混账他明知如此,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他把另一个孩子的魂魄生生掏了出来,等着那被夺舍的孩子熬不过去,魂魄自行飘离之后,把他抢来的那个魂魄塞进了那孩子的身体里。”
苏困茫然弟看着大师,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在一片杂乱声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地说:“怪不得……怪不得我觉得我见过人被夺舍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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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有点事,回来晚了~抱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