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还要我继续治疗的话,就请无关人员暂时回避下。”我盯着姚依悦,冷冷地说道。
老人挥了挥了手,说:“你们先出去吧,不要妨碍周医生。”
刘姓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屋子。宫老爷子拉了拉姚依悦,谁知这女人扭了扭,嘴里说道:“偏不出去,就要呆在这。”老爷子没办法,只好自己出去了。
我没理她,转身换了根新针,重新在酒精灯上烧红,在老人心前区迅速点刺了数下。
虽然只是快速进针寸许,在旁人看来似乎没什么痛苦。可由于针具事先在酒精灯上烧至通红,针灸时并不是简单地刺入皮肤,而是硬生生的将皮肉烫开。
一般患者因为不堪忍受灼痛难当,往往是一次治疗过后,便谈火针色变。在为宫老爷子治疗时,取穴点刺刚一半,老爷子便满头大汗,直呼“吃不消”,等到稍事休息后,才能继续下面的治疗。
床上的这位老人年纪要比宫老爷子大得多,我心里有些担心他也会吃不消火针的强烈刺激,点刺完心前区后便停了下来。只见老人神色淡然,脸上并无任何异样。
倒是姚依悦在旁边像是被吓到一般,紧闭双唇,脸上惧意甚浓。
“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轻声地问道。
老人爽朗地说:“可以接受,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可怕嘛。”
我笑着点点头,换了一根新针,用酒精灯将针尖烧红,在老人腹部的中脘穴和两臂的内关穴分别点刺了五六下。
“今天咱们先到这,您稍微休息会。”我对老人说,顺手拉过被子抖开,替他盖上。
“辛苦你了。”老人客气地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收拾好酒精灯和针具,也不理会姚依悦,转身出了卧室。
见治疗结束,宫老爷子招呼我在藤萝架下的椅子上坐定。
“还顺利吧?”他问。
我点点头,说道:“情况比我估计的要好得多。今天是第一次,以后每隔一天我再过来。”
“那要辛苦你了。”宫老爷子看了看时间,又接着说,“我还有点事,现在就得回去。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再呆会?”
有那位善变的姚依悦在,宁愿早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又怄无谓之气。
“一起吧。”我说。
“那行,我去里头打个招呼。”说着,老爷子起身进了卧室。
不多时,姚依悦陪着老爷子走了出来。
“爷爷说他就不起来了,要我谢谢你。”姚依悦说,声音柔和,态度客气,倒真是出乎意料,“宫爷爷说了你的治疗安排……呃,你还是在水排墩么,以后让小杨去医院接你好了。”
这女人怎么突然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