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希望倘若有人经过,不要被这一幕吓到。
饺子很香,馅美汤鲜。不一会,我便吃了个底朝天,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吃完后,才觉得胃的不适感稍微减轻了些。我拦了辆出租车,径直来到普新花苑。
走进客厅,老婆正独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机也没开。
“你回来啦!”老婆欣喜地扑了过来。
“嗯……”我抱住她,“跟你说过没事。”
“那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他们想弄清事情到底怎么个情况,就问得……比较仔细。前前后后……做了三份笔录。”
见我困意十足,哈欠连天,老婆没再深问,只催促我赶快洗澡早点休息。
快速地冲完澡,刚上床挨着枕头,便沉然睡去。被手机铃声吵醒已是早上七点。这一觉并没有完全消除疲劳,仍感觉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我轻按了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邱葵的声音:“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是昨晚,凌晨才到的家。”我说,“你呢?”
“怎么会这么迟?”邱葵吃惊地问道,“我是大概十一点到的家,还以为已经算迟的。贝阿姨要早些,九点不到笔录就做完了。”
“被偷的船票无缘无故在我手里,他们自然要问得仔细点。”我解释说。
有没有可能是你朋友自己偷的呢?
蓦地,姚依悦的话又在耳边起来。我心中一动,她的意思是,邱葵会不会因为觊觎曾静手抄的《浦林旧事》和八张“顺风快利”船票,便自导自演了这出失窃计,以此达到将书和船票据为己有的目的。
有这个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书和船票都是清朝时传下来的老物件,怎么说也是文物,价值自然不菲。其中,曾氏手抄的《浦林旧事》内容次序与今版不太一样,具有极大的学术价值。黑市上随便一转手,银行户头里便多了笔巨款。
而且,邱葵自己也承认,她正是受古版《浦林旧事》和“顺风快利”船票的启发,才灵感突现,想到将历史上不同时期的滨州的各类元素融入新品设计中。
更何况,书和船票本身倒还是其次,这背后藏着一个千年前的秘密,“五槐堂”赵家百余代悉心固守的一个秘密。
这些,足以让好奇心重的人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可是,凭着这段时间我对邱葵的了解,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不像是会自导自演这种闹剧的人。
邱葵缺钱吗?显然不缺。
那辆白色的欧陆价值数百万,一年下来保养的费用就高得惊人,足以抵得上一辆普通的小汽车了。还有,万山庄别墅的价格,滨州人都知道,每平方动辄八九万,远非平常人所能企及。
如果说将书据为己便可激发灵感,那越发不对了。灵感这玩意太过机灵古怪,苦苦思之时不来,随之任之却能于不经意间迸发。如果将获得灵感这件事寄望于某一两件东西上,那就不能称之为可笑,简直要算愚蠢了。
关键是,邱葵已经受船票和书的启发,设计出了“王朝下的滨州”系列新品,再要做这种无谓之事,就离谱了。
至于好奇心,人皆有之,邱葵当然也不会例外。“五槐堂”赵家的秘密,我曾原原本本地告诉过她。如果她觉得意犹未尽,完全可以将书和船票复印一份留存,用不着自导自演,去冒被警察识破的风险。
象葵丝绸是滨州的明星企业,每年的纳税额多达数十亿。一个能掌控这么大企业的女人,无论如何不会差劲到会去玩贼喊捉贼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