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悬天门第一卷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第一百四十章天水观李明月收下骊珠之后,李祺接着道:“梅兰竹菊跟你一起,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有人照顾,而且她们四人都是归元境中期,可以帮你应付一些事情。”
李明月正要拒绝,李祺便先开口道:“放心,我比你安全多了,你要是在不想她们跟着,至少也得等到你伤势好转之后,到时候你可以让她们离开。”
李祺都这么说了,李明月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祺这时候又说道:“母后在天水观还有一把剑,你往东正好经过天水观,也一并带走,至于是一起送到真武山还是留着,都可以。”
李明月只能点头应下,因为李祺说出来的,就不会让他拒绝。
之后姐弟两吃过饭,然后一起坐在窗前看了一会。
李祺仰头看天,夜色深沉,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低声道:“要下雪了,明天一早,镐京的景色应该会很美,这场大雪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不堪的事情,也都会随着这场大雪不复存在。”
李明月侧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又这么坐了一会,李祺起身道:“好了,我得回去了,明天就不送你了。”
李明月也跟着起身,将李祺送出酒楼,然后目送着她所乘坐的马车一直消失在视线中。
夜空中有雪花开始飘落,并不大,跟当初在清源山的时候差不多。
风景说的那种拳头大的雪花,或许会有,但他应该是看不到了,那个叫黄倾涵的小丫头也没有看到,或许,拿小丫头会觉得风景是骗她的吧?
李明月就这样站在街道上,冷冷出神。
雪花虽然不大,但很快就落满了他的肩头,这时候一名宫女走了上来,给他撑了一把油纸伞,轻轻为他拂去身上的积雪。
李明月问道:“还能再见吗?”
宫女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说道:“公子是山上人,有很多选择,公子若是想见,自然还能再见。”
李明月一愣,看着这宫女问道:“真的?”
这宫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很多看似身不由己的事情,其实只要愿意,是可以改变的,何况是公子这样的人。”
李明月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空空荡荡的街道一眼,街道上,没有行人,灯火已久,积雪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
李明月咳嗽一声,伸手扯了扯身上的狐裘,转身走回酒楼。
——
翌日。
正如李启所说,镐京的景色确实很美,被一层薄薄的雪盖上之后,宛若仙境一般。
李明月走下酒楼的时候,风景已经在酒楼外等着,所以李明月直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景笑着道:“闲着没事,反正整个镐京也没人送你,就我送送你好了。”
李明月点了点头。
风景皱眉道:“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应该是这样才对,要知道,等你老了,要忧愁的事情就更多了,到了那个时候,还了得?”
李明月微微一笑。
风景接着道:“你可别不当回事,修行修行,心境是很重要的,你现在这副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再积郁怨气,可不是小事,道家说的走火入魔,往往就是类似的情况。”
李明月点头道:“放心,就是有些感慨而已。”
风景道:“要不找个地方喝一杯再走?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是有,那就两杯。”
李明月摇头道:“算了,我可不想离开镐京就死。”
风景哈哈大笑,取出一块玉佩,说道:“没什么送你的,连夜准备了这东西,不算什么贵重的礼物,但其中有一丝剑气,大宗师不好说,小宗师及以下,足够护你周全了。”
他补充道:“别拒绝,我都拿出来了,而且就你现在这鬼样子,真要遇上什么强者,就真的只有呜呼哀哉了。”
李明月接下,说道:“谢谢。”
风景笑着道:“跟我客气,就见外了不是。”
李明月问道:“九州商会那边,没为难你吧?”
风景一愣,然后摇头道:“习惯了,无非就是说教嘛,还能拿我怎样。”
李明月不再说话,走上马车。
四名宫女三人上马,一人上车,一行六人,就这么轧着薄薄的积雪,向着东边而去。
只不过马车还没出城,就停了下来,在城楼下,武子期早已等着。
宫女将车帘拉开,然后搀扶着李明月下了马车。
李明月看着武子期,笑着道:“真没想到我在这镐京城中,竟然还有两个朋友。”
武子期没有说话,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明月走到他身边,跟武子期并肩而行,一起步行着出城。
李明月问道:“都安排好了?”
武子期点头道:“国师大人一手操持,不用我去做什么,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执行就好。”
李明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明月不说话,武子期也就不说话,不过他手中拿着两方镇尺,似乎在犹豫。
出城之后,他还是将两方镇尺拿出,递给李明月道:“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个……”
李明月直接拒绝道:“这东西我可不敢要。”
武子期一愣。
李明月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笑着挥手道:“醒了,赶紧回去吧,虽说你的未来已经有了着落,但我也知道,这次的秋闱,你还是得参加。”
武子期看着两方镇尺,眉头微皱。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拿出来,竟然还被拒绝了。
李明月站在马车上,回头看着偌大的镐京,只可惜城高墙厚,啥也看不到,然后便进入马车,继续向东而去。
武子期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然后才转身走回城中,只是刚刚入城,就看到一位老人站在那里,便急忙行礼道:“学生见过先生。”
他行礼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两方镇尺。
老人啧啧道:“真舍得啊。”
武子期顿时一脸尴尬,似乎想要跟这位先生解释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武子期或许就是不善言辞之人,不善言辞的君子。君子可以不善言辞,不善言辞的却一定是君子。
老人叹息一声,说道:“秋闱的事情,准备得怎样了?”
武子期见先生没有责怪的意思,将两方镇尺收起,说道:“都准备好了。”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秋闱之后,就要入宫,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做事了,凡事思量再三,总不会有错。”
武子期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