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悬天门第一卷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第二百一十三章女人善妒,也最记仇客栈中,李明月倒了一杯酒,不免感慨,以前都是别人照顾自己,没想到如今轮到自己照顾别人,哪怕有江湖在也好啊。
正当他感慨之际,三名仙门子弟走了上来,其中一位金缕玉衣,背负仙剑,腰悬白玉,头戴紫金冠;一位身穿雪白长袍,雕龙绣凤,束发而冠,手持折扇,轻轻摇动,清风缕缕;一个身着黑色长衫,腰悬长刀,刀柄镶金嵌玉,珠光宝气,光是那把刀就价值不菲。
三个人皆是翩翩公子,不论放到哪里,都是那种耀人眼目、光彩照人的存在。
手拿折扇的少年最先开口道:“这位兄台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来自于哪个仙门世家?”
因为说的是金阳这边的语言,李明月不怎么能听懂,也就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喝着酒。
如此一来,三人顿时感觉受到了怠慢和轻视,正要发作,拓拔羽衣便开口道:“你们不认得他?”
佩刀少年皱了皱眉,沉声道:“我们应该认得他?”
拓拔羽衣似乎有些失落,低声道:“我还以为所有人都认得他呢。”
她接着用李明月能听懂的语言说道:“他们竟然不认得你。”
李明月说道:“他们连你都不认得,又怎么会认得我?”
拓拔羽衣一愣,然后点头道:“也对哦,看来在江湖中闯出名声是越发必要了。”
对于两人的言语,三人自然能够听懂,此刻全都皱起眉头,金缕玉衣的男子这时候开口道:“在下慕容华,慕容家九公子,这位是燕云乔家大公子乔怀仁,这位是金刀王的公子马鸣,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李明月说道:“李明月。”
说完继续喝酒。
三人一愣,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皆是摇了摇头,显然都不认得李明月是何许人也。
拓拔羽衣皱眉道:“不会吧,这样都不认得?”
李明月接着道:“她叫拓拔羽衣。”
三人再次一愣,然后满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拓拔羽衣,吃惊道:“公主殿下?!”
李明月说道:“看来认得你的人多些。”
三人打量着拓跋羽衣,然后陷入思索,似乎并不相信眼前这位就是公主殿下,如果真是公主殿下,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高手护卫?
没有高手护卫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病恹恹的家伙,谁见了怕是都不会相信。
王素这时候说道:“想不到慕容页一代枭雄,竟然会教出这等不长眼的家伙。”
另外两人顿时将目光看向那个穿着金缕玉衣的家伙,这男子便皱眉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王素漠然道:“嵊州王家,王素。”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然后一脸惊愕的看着王素,接着连忙行礼道:“原来是王仙子,晚辈等人无意冒犯,还请王仙子见谅。”
王秀只是吐出了一个字:“滚。”
三人还真没有半点犹豫,当场落荒而逃,出了小镇之后,一路往西,向着南京城而去。
三人还没进城,就看到无数甲士自城中涌出,接着整个南京城直接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被挡在城外的三人一脸疑惑,便只能向周围人打听,很快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当听到那位公主殿下被人掳走了之后,三人只觉得骇人听闻,当知道掳走公主殿下那人以一己之力,力斩九嶷山无数仙人,一人一剑,破城而杀皇帝,三人顿时大汗淋漓,魂飞魄散的同时不免庆幸劫后余生。
接着缉拿悬赏的告示便张贴出去,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吓得三名家世显赫的年轻人连夜逃回家中,发誓这辈子都不去外面晃悠了,实在是因为外面太危险了。
然而金阳皇室动作很大,收获却可以忽略不计,没有将那位公主殿下救回不说,连公主殿下的行踪都追查不到。
而随着新帝登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之后各路英雄揭竿而起,那位上柱国大人更是亲自带领四十万大军北上平叛,而随着这位上柱国大人离开边境,唐国大军直出月关城,一路向北,势如破竹,一时之间,朝野动荡。
月关城,武子期此刻站在城墙之上,遥望北方,心中不免激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就算不能一举荡灭金阳帝国,也能给这些北方蛮夷一个深刻的教训。
其实早在知道那位上柱国大人北上之后,他就将消息送回了镐京,但要等镐京那边的回复,又怕延误战机,于是便秉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宗旨,下达了北上进军的命令,将临行前那位国师大人“宜静不宜动”忠告抛诸脑后。
刚开始的时候,北方捷报频传,可随着大军深入金阳腹地,战局开始陷入焦灼,这位南方的读书种子便也离开了月关城,亲自前往前线指挥战斗,率领五十万大军一路高歌猛进,直接打到了金阳都城乐京城之下。
眼看着覆灭金阳在此一举,他们这些人的不世之功也将会被载入大唐史册,为后世子孙所传颂,可面对这座被那位皇叔一人一剑就轻易破开的都城,却难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之后被那位上柱国大人以逸待劳,五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剩下不足十万士兵,拼死护着这位读书种子一路南逃,面对沿途的围追堵截,又一次损失惨重,进入月关城的时候,还能喘气的,不过百人。
若不是因为墨家那位刚好来到月关城,面对金阳大军的反扑,就算这位注定挑起儒家大梁的读书人再如何奇谋妙计,怕是也难以守住唐国这道东北门户。
听闻那段时间,月关城中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这位读书人痛哭的声音,每次哭过之后,就会连夜奋笔疾书,传闻光是他送往镐京的请罪书,就多达百封,以至于今后被唐国百姓授以一个“武百书”的雅称。
——
镐京。
皇宫大殿,国师大人跪在大殿正中,哀求道:“弟子之过,是老师之责,草民恳请陛下责罚。”
李祺面无表情,开口问道:“诸位大人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