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物现世之前,宴会设有评茶与比试。说起评茶,也就是品茗一些安魂的汤药,至于原因,大概是为了显得宴会很有格调以及彰显主办人的身份吧。林沫倒是饶有兴趣的尝了几杯,有些药材配的倒是有几分新意。至于比试,自然不用多说什么,只是禁止使用暗器毒药丹药什么,比赛过程都是点到为止,唯恐伤了大家情面。比赛获胜方在夺宝时,自然拥有最好的地理位置。一则是为了保证公平,当然这也是为了避免主办人遭人诟病。
至于比试的场数和人员,倒是没有什么强制的规定,一方下战书,另一方若是接收,邀一名裁判,便可以开始比试。为了保证公平,最终的决赛则是全员可见的。纯粹想来凑个热闹,提升提升名气的,大都摩拳擦掌,拭目以待。至于真正想要夺宝的,大都养精蓄锐,躲在房间里面。偶尔也出来看几场比赛,打听打听别人的实力。
林沫与塞氏姐弟被分配了两间房,因为赴宴人数太多,所以主办人只分配一间给随从。也不知塞娜是存了什么心思,跑来同自己讲,她与塞巴虽是姐弟,可毕竟男女有别,不方便。可是,她都敢跟陌生人调情,真的知道男女有别吗?林沫很无奈,毕竟这几次都是她在帮着自己,也不好驳她面子,便勉强答应了。
塞娜知道林沫心中不愿,只想着如何拉近两人关系,毕竟自己已经打算日后就跟着她混了,若是她不答应,那就难办了。最近倒是也帮了她不少,不如趁热打铁,厚着脸皮黏上去。这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形成联系,一旦有了关联,倒也不好置之事外。
林沫在房间内总结着上次北碑林大战的经验,希望可以改进阵法。可那塞娜却在旁边唧唧喳喳,片刻也不得清净。这几日,塞娜基本上不见人影,想来可能是散漫惯了,也便没有理睬。今日耐下性子听她言语,倒也有所收获。
“话说这炼狱分四大势力,北滁葑,南郿棣,西鼎邡,东倵桒。北方滁葑环境恶劣,无人前往,倒是那的火焰久而久之竟形成了意识,化作了人形,以烈焰为名响彻炼狱。如今,他们家族内讧不断,权力争夺越发厉害,这次的火海宴倒是没有他们。南都郿棣内部权力分散,分作几大势力,以郿棣都主为首,还有南俊城主,西邪城主,万宜城主,临霄城主。此次夺宝,不知为何,南俊城的人数比以往多了不少。鼎邡倒是同往常一样,只是观望之姿,也许是想看看有哪些有资质的人,准备挖人墙角吧。倒是倵桒……”塞娜迟疑了一会,看了林沫一眼。
林沫有些困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塞娜说道:“倵桒除了您,还来了一位使者。”
林沫诧异:“倵桒?不是战神之都吗?”
塞娜诧异的看着她,心想,你从那里出来的你不知道。果然,那令牌是从旁人那夺来的。心念至此,了然的笑了笑,说道:“倵桒是地名,战神之都是大家给的称誉而已。倵桒因战神而成名,炼狱不少才俊都崇拜推崇他,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称倵桒为战神之都。往常战神殿都不参与这些事务,可这次,竟然派了两名使者。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怀疑着呢。另一位使者大家伙都认识,恐怕这些日子,他们都会盯着您的举动。姑娘要好好补补常识,免得到时候露馅了。”
林沫看着她凝重的面容,心中也越发沉重。这令牌是他送给自己的,可是旁人不知道。若是就自己来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骗过去,自己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可是另一位是个知根知底的人,若是当场拆穿了自己,恐怕自己就落入险境了。也不知那位使者是来做什么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他,说明来意,解除危机。
听闻林沫的打算,塞娜急匆匆的跑过去了,没过一会,又急匆匆的奔回来。她面色焦急,慌张地说:“不好了,塞巴跟人打起来了。”
二人一路小跑,却见到在庭院间一群人围攻塞巴。林沫不由心生怒气,大声喊了一声:“都住手!”
声音如雷贯耳,一时没回过神来,大家都凝住了身形。转过头,分分望向林沫。
林沫大声呵斥:“有你们这般欺负人的吗?就算是要比试,也应该一个个来吧。这般堂而皇之的围剿,是当郿棣都主不存在,还是当战神不存在。”
一时间静默无语,郿棣都主身着黑衫,步履平缓的走出廊道。此时,太阳正烈,照得整个庭院发亮,可都主的面目却笼罩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林沫只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唇,淡淡的几句话便让她堕入深渊。
“这也是我们的意思。”
说罢,众人哄堂大笑,片刻便化作凌厉的招式向林沫攻来。塞娜见状,连忙加入乱战之中,企图减轻林沫的压力。都主缓步走到一妙龄女子身旁,正是当日林沫怀疑的对象之一!
只见都主笑容可掬,亲切的问询:“不知这热闹,使者可喜欢?”
那名女子微笑着颔首,林沫啊林沫,你何德何能?
招式渐颓,林沫一行人的攻击明显减慢,眼看着胜负将定,却不见对手有收手之势,如今瞧来,果真是存了杀心。林沫斟酌着,若是使用沧溟剑,自己一定可以力挽狂澜,只是怕此剑一经出手,便引得各方窥觊,到时候恐怕难得善终。她有些疑惑,即使是自己被认作是假冒战神之都使者,也不至于痛下杀手,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呢?
走廊上飘来一只火红的蝴蝶,仔细一瞧,原来是先前分别的少女,只见她一路狂奔,瞧到自己便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威严洪亮,虽透着一丝稚气,但众人还是纷纷停下了动作。她瞧见众人的注目,便停住了身形,整理了衣冠,迈着雍容优雅的步伐走向都主,语句虽是请求,却分毫不落人下:“郿棣都主,此人是本宫旧识。可否给本宫一个薄面,这次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