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岑很淡定,他对陈毅和祁杨抛下一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就背着严亦疏往客房去了。
陈毅和祁杨在客厅里面面相觑,陈毅更是一脸要憋得炸了的表情,祁杨心里想明白了,倒没那么好奇。他看到陈毅的表情,赶紧摆手。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明天问当事人。”
祁杨脚底抹油,也火速溜走了。
陈毅站在客厅里,空荡荡的客厅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回来以后世界却全都变了。
他茫然地揪了揪衣服,又搓了搓头。
最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奶,恨恨地插上。
妈的,问什么问,就不信他自己想不明白了。他一边嗦着奶,一边往楼上走,脚步极重,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在思索什么极难的压轴题。
月半弯。
客房里,柔软的被子上迎来了酣睡的人。
严亦疏被靳岑放在床上,动作间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没醒来。或许是他不想面对陈毅和祁杨的心情太强烈,真的一觉睡得很沉。
靳岑站在床边,没有开灯。
窗户有一半窗帘没拉,月色从窗外倾泻而入,洒在床沿,银色的皎洁月光波光粼粼,温柔又宁静,男生站在床边,影子落在月光下,斜斜一道。
靳岑上次这样看严亦疏的睡颜,是还没在一起之前,严亦疏在客房睡着的时候。
那时他只感觉身体每一处都燥热,心跳得特别快,甚至去冲了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却不需要了。
他倾下身,指尖摩挲过严亦疏的下颌,温热的肌肤触感细腻,从下巴尖往上,是男生因为呼吸微微张开的下唇。
靳岑看了严亦疏一会儿,突然脸上泛起了笑意。他恶作剧般捏住了严亦疏的嘴唇,挤出了一个嘟起来的鱼嘴形状,在那张精致俊秀的脸上显得格外诙谐搞笑。
严亦疏被人捏了嘴唇,不爽地“啧”了一声,挥手像拍蚊子一样想把靳岑的手拍掉。
靳岑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也被抓住,睡梦中的严亦疏排斥感更强烈了。他眉头蹙起来,被人打扰了睡梦,非常不开心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了靳岑似笑非笑的脸。
瞬间在酒吧里喝醉酒以后的糗事就涌入了脑海,严亦疏起床气发到一半缩了回去,在心里靠了一声,下意识就把眼睛闭上,打算继续装死。
“小严老师,刚刚在酒吧里可不是这样啊?”
靳岑语气慢条斯理,又带了几分恶趣味的调侃。
“我还等着你教我怎么教小弟呢。”
……
严亦疏紧闭着眼睛,打算把装死这项伟业进行到底。
靳岑低声笑了出来。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醉,但是心里那股燥热和冲动却比以往更甚。
他凑到严亦疏的耳边,声音轻轻地问道:“疏哥,别这么输不起啊。”
……
疏哥认命地睁开眼。
“岑哥,我都成这样了,你满意了吧?”
“底裤都给我掉光了。”
靳岑倚在严亦疏的身边,若不是手肘撑着床,就像和他睡在一起一样。
男生并没有因为严亦疏的告饶而改变自己的语气,他只是继续说道:“没有,你那个川城的朋友反应挺快,帮你兜住了。你还是年级第一,学神疏哥,能把靳岑压在下面的那种。”
严亦疏怎么听靳岑这话味道都怎么奇怪,他打哈哈:“哪里哪里,岑哥只是不屑和我比而已嘛。”
靳岑眯起眼:“不屑?谁说的。”
他的嘴唇几乎贴在了严亦疏的耳垂上,温热的呼吸不停地喷上去,严亦疏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靳岑轻笑:“疏哥,我可不想你把我压在下面啊。”
……
靠。
严亦疏眨了眨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靳岑翻身,撑着手,像做俯卧撑一样支在了严亦疏的上方。
砰、砰、砰、……
胸腔里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好像要蹦了出来。
这人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严亦疏紧张地抓住了床单,酥麻的感觉从脊椎骨一路往上,某处甚至开始冒头。
“你要干什么?”严亦疏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问道。
……
靳岑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随着吻而来的还有他声音嘶哑的话。
“打响新年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