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如潮,人涌如浪。
大潮。
大浪。
在湍流的浪潮中,忽然喷杀出一条锐不可当的血线。
空气中塞满了腥臊的恶臭,铿锵之声此起彼伏。一粒黑点在尸潮中飞速移动着,任何胆敢逼近黑点一尺的行尸全都化成了漫天纷飞的血雾。
由点画线。
由线成面。
“破面!”只听一声长喝,雄浑的内力自九环虎头刀弧形震出,霸气激荡,血色蔓延。
“******,上头的支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抵达!”说话的正是手持九环虎头刀的女子,猎人旗语玉,旗家刀法的唯一传人。
自幼修刀的旗语玉虽是女儿之身,但从十八岁成年之后便难逢敌手,仗着九环霸刀打遍了大江上下各路武家。父亲旗术经常说她没有一丁点儿女人的味道,她却满不在乎,在受邀加入秘警之后,不顾突变的风险感染成为异能者,晋升猎人的她更是让不少同行以命吻刃,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年过二十六七的旗语玉来苏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败苏城第一猎人诸葛晓,而在那以前,她绝不可以死在行尸的包围之中。只见旗语玉将刀一横,九环交撞而响:“旗家刀法,风云变色!”
万夫莫敌,尤如风卷残云之势,大片大片的行尸身首分离,血祭九环。
“都还没到岁数呢,旗语玉竟然先一步成了疯婆子。”「辣手摧花」厉无疆厉老头感叹到,手中长鞭一扬,两名不长眼的行尸就被打碎了脑袋,脑浆四溅。
“疯婆子好,一个疯婆子就能把这些肮脏的崽子们通通杀个干净。”「狂风」郭袁宇在一旁酸酸的说,体内“风神的咆哮”稍稍一催,十余只行尸就被稀里糊涂的送上了天,郭袁宇只是轻吹口哨,夹杂在漩涡里的风刃就将行尸脆弱的躯体撕成了碎块,“就算是这种级别的女人,怕也会被你辣手摧花吃得干净。”
“不敢当不敢当。”厉老头苦苦一笑,要真喜欢浑身蛮劲的旗语玉,那可真是没品到了极点,与那些白白嫩嫩的小女孩相比,旗语玉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女人,“毒蛇吐信!”
一道弯曲的闪电,几名逼近的行尸登时头开骨裂,长鞭尾劲一发,顺势掀倒了大片的行尸。那些行尸尚未来得及从地上爬起,一道嗜血的狂风吹过,奄奄一息的生命之火就此扑灭。
跟在这三名猎人身后的秘警、协警、探员自然无暇谈话,阵型有序的码开,组成间不容发的火力防线。只要沿着这条血线一路推进,很快就能救出被尸群围困着的幸存者。
“厉老头,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的气息已经变了?”忙里偷闲,将异能扩散出去的郭袁宇细细感知着周遭的种种变动。从血线涂开五百米始,原先那种燥不可耐的压迫感荡然无存。
“你也感觉到了?”厉无疆随手抽烂一名行尸的躯体。他们六名猎人兵分四路,每一路都遭遇了高阶感染体的袭击,一牵一制中,唯有旗语玉、厉无疆、郭袁宇带领的秘警小队勉强突围。但那高阶感染体穷追不舍,以偏路绕前,从行程上算,他们很快就会遭遇到那只高阶感染体阴魂不散的袭击。
然而并没有。
一点高阶感染体的气息都没有。
实力越强,杀气越盛,d病毒感染体的理智几乎全无,完全不可能像人类高手一般刻意压制住自己浓郁的杀意波动。如今郭袁宇的感知异能被无孔不入的风儿送到远方,却丝毫没能捕获到高阶感染体的位置。
难道钻进了地底?
想着,秘警队伍已经杀出重围。依仗着刚猛凶霸的旗家刀法,队伍仅仅折损了数人,遍地血海肉池,那些零碎的残肢断臂不堪入目,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本该危险十足的行尸扑围变得愚钝至极。
“高阶感染体可能钻进了地下。”郭袁宇提醒到。为首的旗语玉早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听郭袁宇这么一说,刚刚歇下的她往前大垮一步,然后手起刀落,异能随着刀刃源源不绝的送进柏油公路的地底。
底下什么也没有。
“当然什么也没有。”唐突的男声犹如洪钟,混混天际。
旗语玉与厉无疆一齐抬首,五十公尺外,一个上身精赤的男子稳扎地面。他的肤色黑黄,面容凶煞,一头乱发无章扬起,离经暴戾之气咄咄逼人。
“是你杀的高阶感染体?”旗语玉发问,那男人并不眼熟,绝非苏城猎人中的一员,旗语玉甚至还能肯定,他根本就没在苏城里待过——那种危险的危险,任谁见了都无法忘怀。
男人没有回话,而是忽地抖了抖线条分明的肌肉,那些纹理像是经过了淬火的锻造,肌肉与肌肉间的缝隙紧凑得让人双眼发直。如若要说特征,这男人身上最显著的地方莫过于****那两撮漆黑如墨的胸毛。
是敌是友?旗语玉下意识的握紧了九环虎头刀。
这男人手中拿着一柄亮银的双刃大剑,只是被手掌的肌肉轻轻一带,杀气呈圆激荡开来。
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