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燕六瞥了眼牛冲天,丢下一句牛冲天听不懂的话,“你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不再管牛冲天在琢磨什么,燕六看向许开光。这一看向许开光,刚才还一副凶残冷酷的燕六就立马堆起了一脸热情讨好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都快赶超川剧中的变脸了,看得一旁其余几人瞠目结舌,实在不敢相信刚才就是他用酒瓶把牛冲天砸得脑袋开花。
当燕六迈动脚步朝他们走来时,程娉他们一行终于惊醒过来,这些人刚才看到燕六的狠辣出手,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可燕六看都没看这些人,和他们擦肩而过,走到许开光跟前,然后弓着身,毕恭毕敬地叫道:“大师,您看这事怎么说。”
大师?见刚才还出手凶悍冷酷,牛逼无比的燕六,在许开光这个皮肤黝黑的农民工面前,规矩老实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包厢中的人彻底傻眼了,个个呆立如泥塑。
至于躺在地上的牛冲天,心里本来是万分愤懑憋屈,觉得自己就算再不济,怎么说也是闸北区一霸,他燕六虽然家大业大,人多势众,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连理由也不说一个就拿酒瓶砸人脑袋。可等燕六毕恭毕敬地冲着许开光叫了声大师,还向他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心头的愤懑憋屈顿时全都吓到九霄云外去。
连在魔都道上排得上号的燕六都要冲人家叫声大师,自己竟然想要动他的女人,这不是自己活得不耐烦是什么?再细细一琢磨,燕六雷厉风行地打他一顿反倒是为他好了,真要等闹得不可开交,这位叫大师的狠人亲自出手,恐怕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吧。
众人噤若寒蝉,牛冲天更是连头上的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这样满头是血地连滚带爬走到许开光的面前,连连躬身道:“大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
许开光见事情搞到这等程度,自己想低调也是不可能,直接无视牛冲天的求饶,目光落在燕六身上淡淡道:“燕总,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燕六见许开光这样说,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急忙道:“大师您要这样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您的女人在我的地盘上受委屈,我还没给您陪不是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十分感激了,哪里还当得起谢谢二字……”
许开光被燕六这番谦虚的话说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其余人却是越听心里越发毛,尤其像牛冲天这等比较知道燕六底细的人,更是听得心惊胆跳,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还是一向以拳头硬,作风狠闻名魔都地下势力的燕六吗?
“行了,这事情我不怪你。”许开光有些受不了燕六,摆手打断了他,然后低头看向怀中的程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