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拍了吴征一巴掌“没点规矩,还不拜见先生。”转过头“许先生,族里净是些野小子,不懂礼数。先生别见怪。”
吴征一躬到地,恭敬道“小子吴征拜见先生”
老头微微颔首。一边的老族长给介绍着“这是老三家大小子,小名叫狗儿。小辈儿里最灵性的一个。”
老太太走过来,伸手摸摸小女孩额头“这都一宿了,还没醒呢?”
“已经去找疾医了,”(当时医生不能成为大夫。旧时,太医院专称大夫。加之唐末五代以后官衔泛滥,以官名称呼逐渐形成社会风气,所以,北方人尊称医生为“大夫”。为了区别于官名,将称医生为“大夫”的“大”读成dài,而不读dà。)老族长神色黯然“十几里地呢。”
“爷爷、先生,我有一个法子可能管用。不知道能不能试试?”
“小孩子,别捣乱。知道你灵性,这可是一条人命……”
“吴老哥,让孩子说说”许先生拱手拦住老族长“狗儿,你说是什么法子?”
“从外面端一盆雪,然后”吴征上前一步指点着昏迷中的女娃娃“拿雪在她身上搓,一直搓,搓到她身上发热,再搓她就醒了。只是不能穿着衣服……”
说这话可以看到她的笑脸圆若明月,细眉弱柳,长长的睫毛历历可数,瑶鼻樱唇。
吴征自己也记不清了到底搓哪儿,胳膊腿还是前心后背?四肢和前心后背都搓吧!这时候吱扭一声吴奶奶已经端了洗衣服的大木盆出门了。
“……”
俩老头都傻了,没听说过这么个法子,明显表示不信。
“爷爷,先生。我说的法子管用。不信,你们拿雪在自己胳膊上搓,搓一会儿就会觉得特别热。”
正好吴奶奶把雪端进屋,许老头关心自己亲人,卷起袖子抓把雪在手臂上搓起来。一开始,把他冰的打哆嗦。搓了两把雪,老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征,凝重的点头“就按此子说的办吧。”。
吴老爷子也跟着搀和。他没胆子在胳膊上搓,就抓把雪两只手像洗手一样的搓,搓了几把也觉得不可思议,越搓手越热。
“老婆子,你去喊老大家的,还有老二家的来。给女娃娃搓身子”见老太太还愣神,老头儿急了“哎呀~女娃儿,男人怎么能动手。还不快去。”
许老头再度拱拱手“还是吴老哥想得周全。”
不多会儿,几个女人进来。吴老头和吴征一个搀着一个扛着把许老先生扶到外间屋。吴奶奶他们在里间屋忙起来。
外间屋。俩老头聊着大人的话题,将来孩子怎么带着,谁家孩子什么个脾气。没人顾得上吴征。吴征就在地上画了格子,从兜里抓出来8个小石子,分两边排兵布阵。自己跟自己下四顶棋(四顶,可能是这个名字。小时候常玩,但我是个臭棋篓子。常常走棋犹豫不决,对战的人就催我。催棋的说辞类似于“四顶四顶,不吃就顶”故此,我老家管这简单的棋子儿叫四顶。有玩过的没?)很快棋盘上就硝烟弥漫,杀得难分难解。少年老成的吴征并没有喊打喊杀,于无声处步步惊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间屋老太太惊喜的叫着“醒了,醒了,许先生,闺女醒了。”
许老头早就蹭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去,哪儿还有病人的样子。“老骗子,骗的哥还扛你出来”
老吴头也欣喜的进里间屋凑热闹,经过吴征身边顺手提了吴征一把,“一起进去看看”
炕头上,老许头抱着抱在衾被里的女娃娃老泪纵横。旁边四五个女人扎煞着手,你看我我看你,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劝一声。女人家心软,还偷偷的抽鼻子抹眼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