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乐几家愁。康县丞自己上任一年,却未能立足,县丞一职形同虚设,沈知县把势力经营的铁桶一般。看着长山越来越好,却和自己没任何关系,前途堪忧。想到儿子康县丞蛋疼欲碎。婚后五年,夫人才平安的生下此子,得子不易难免珍爱。夫人更宠,恨不得天天在怀里抱着。结果宠出来一个孽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是为自己在本地经营关系,还是为了儿子终身大事,都急需拉拢一个盟友,权势是首选,找富商也可以,落个家境殷实。
打定主意后,康县丞开始忙碌起来。首先找了地头蛇——安捕头。两个人先去荟萃楼点一桌子菜,叫了几壶酒在荟萃楼的包间里面边吃边聊。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曲意迎逢,这顿饭在轻松愉快,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这一次康县丞获益良多。沈知县在本地的关系网被摸了个透,儿子的亲事却明朗不起来。沈家三位小姐,一个与邹平知县家公子结了亲,另一个是齐州长史公子的眼中西施,最小的那位虽是沈知县的掌上明珠,却有一个丫鬟身份的娘,娶她对不起自己身份;退而求其次,从本地乡绅中选个亲家,康县丞发现蔡家是最合适的。蔡东家的小女儿与儿子最相配。蔡家最富而且出身最低,看来和蔡家结亲对自己百利而无害。若是运作恰当,取蔡家女儿过门做偏房,正房还可以留着引凤凰。
康县丞借口儿子到了婚娶的年纪,让蔡东家帮着留意找个亲家。蔡东家连提了几家城内的大户,家境殷实,门风优良,其中有本地书香世家,孔家。不过都被康县丞以各种理由否决了。康县丞几番推辞,让老蔡猛然醒悟,这是看上我家宝贝闺女了。略一沉吟,老蔡为难的表示继续帮康县丞留意着,长山县这么大不怕找不到合适的,一定找家最合适的。
装!继续装!总有你装不下去的时候……康县丞强笑告辞,连帐都没结。
陪着笑脸,蔡东家毕恭毕敬的把康县丞送走,等走远了才吐口浓痰“做你娘的梦”
康县丞心火大盛:老东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还治不了你?咱走着瞧。哼哼。康县丞一路走着转念又埋怨自己的儿子不成器的东西,现在这臭名声,任谁都退避三舍。现在连商户都不待见了。
回到家,夫妻二人商量儿子的婚事。康县丞把打算一讲,康夫人先叫屈,自己儿子怎么也是官宦子弟,怎么能娶不入流的商户子女?这不是自取其辱么?一想儿子要受这委屈,当娘的先坐桌边哭天抹泪的演上了。
康夫人的反应让康县丞有点儿上火,他刚喝口水却被茶烫了。老康火冒三丈地把细瓷盖碗砸在地上,茶水碎瓷片溅了一地。这倒把旁边兀自抹泪叫屈的康夫人吓的不敢再出声。
夫人的隐忍,在老康看来是心虚。他反而怒气未消的指责着:孽子,这都是你惯出来的。你还委屈?从小到大净没省心国,还给老子败坏名声。
康宁刚从床上趴下来,志得意满的披上外衣,脸上还带春色,扎着腰间的丝绦他心里很美,雏儿的滋味就是不一样……扎好丝绦,转身从被窝拽出来一方白丝帕,上面猩红点点。康宁抄在手中端详思量:这个是画梅花好看还是画桃花好看?画梅花吧,这姑娘叫媚儿。啧啧,真的是名如其人,人如其名……;床上锦被里一个人形一耸一耸的抽动,隐约有哭声传出。
康宁还要爬上床好好玩弄一番,却听见前面父亲的怒吼,吓得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撒腿朝前堂跑,那方丝帕被深深地塞进袖子里。
到了前堂,康宁躲在门外偷听。这时康县丞已强压怒火跟夫人讲这里面的道道,若要仕途起色,自己必须要花钱,编织自己的关系网。钱从哪儿来?没比蔡家合适的,蔡家有钱有声望,若能结亲,蔡家能提供更多臂助。孩子的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康夫人听完恍然大悟。紧张的和丈夫一起商量找人保媒的事情……
康宁自诩风流倜谠、玉树临风,说什么也不会随便娶个女子进门。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惦念着那个面容俏丽,身姿绰约,文采风流的影子,一想起她,不知不觉自己就硬了。要定亲?那梦里的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