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仿佛直击心神的怒喝当场将二人的蓄力打断,武浩、项飞皆都身躯震颤,那即将凝聚成形了掌印随之被打破,而武浩眼中的血红黑雾也瞬息消散。
心头那股难抑的暴戾也如被清泉灌顶,晨钟暮鼓,瞬间清醒,想起适才的那种冲动,武浩顿时感到冷汗涔涔。
那种感觉,好可怕,就像是思感还是自己的,但那种心绪却仿佛被人操控了一般,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忍不住想要毁灭一切,杀戮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武浩心神不宁,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每每心中怒火达到一定程度时,都会有种异常奇怪的感觉,仿佛有种难以抑制的暴戾冲动。
但至少脑袋还得清醒的,理智尚存,尚可压制,不会出现方才那种事情,然而现在,那种感觉愈发浓烈了,已经到了影响理智的情况。
不过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守阁老人已经出现,怒喝道:“兵器阁本为挑选兵器所设,你们竟敢不守规矩,在此地私斗,该当何罪。”
老人一改慵懒之态,言词犀利,长老威严尽显无疑。
“陈长老,弟子无意冒犯,请您恕罪,适才是弟子看上这把乌邪刀,却被武浩抢先一步,实非弟子故意挑事,这一点,徐钰、杨明都可作证。”项飞对老人微微一揖,平静说道。
陈长老闻言,目光看向徐钰、杨明,意态明显,杨明心中暗骂,这项飞也真够无耻的,此事他本不想牵扯其中,但如今却被项飞强行拉了进来,不表态都不行。
杨明看了武浩一眼,笑道:“弟子也是刚刚才来,不过此刀被项飞先看上,却是事实。”
徐钰在一旁也是轻轻点头,算是一种承认,武浩看在眼中,只觉心寒彻骨。
陈长老目光定在武浩身上,道:“武浩,我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给我解释一下?”
武浩看着陈长老,心中暗暗感激,对方显然是要秉公处理,不打算草率行事。
他冷冷的盯着三人,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先行看上此刀,又为何不将其从白玉台上拔出,偏偏要等我去拔时,你才说此刀被你相中,是否,你虽看出此刀非凡,碍于能力有限,只得望而兴叹?”
“你……小子,麻烦你说话注意点,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项飞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武浩,但此刻形势非常,他惟有强压怒气,但若是眼睛可以杀人,武浩只怕已经死上千百遍了。
“在长老面前,你还如此肆无忌惮的恐吓我,你还有没有把长老放在眼中。”武浩嘴角掀起一抹诡谲笑意,反将项飞一军。
“武浩,你……”项飞当场暴怒,就要出手。
“够了,都给老子住口,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陈长老看不下去了,脸色肃目,突然伸手一招,武浩手中乌邪刀仿佛受到招引一般,脱离其手,落在了陈长老手中,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洪荒天地,奉行的是强者为尊,既然此刀归属难以抉择,那就先放我这里,你二人谁在刀法上的造诣更胜一筹,此刀便归谁所有,你二人可有意见?”
“一切谨遵长老安排。”项飞听闻此言,顿时心中一喜,他从小便侵淫刀法,如今已有近十年之久,他自信放眼整个元气宗入门弟子中,都没有人能在刀法造诣上胜过他,即便入殿弟子中,他也有把握排在前列。
“武浩,你呢?”陈长老温和问道。
“可以。”武浩简简单单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见到武浩一口应允下来,杨明心中嗤笑,摇首道:“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家伙,注定成就有限。”
徐钰朱唇轻启,轻声道:“他从来就是如此,自以为是,昔日天赋尚在时,他便狂妄自大,到了现在都不曾改变。”
“好,既然如此,那便去乱石谷吧。”
乱石谷,元气宗一个颇为特殊的场所,在这里山石嶙峋,巨岩错乱,参差交杂,各种巨型岩石在谷内交杂错乱,有的数千斤,有的数万斤,有的两人多高,将这里衬托的犹如一个迷宫一般。
乱石谷,也是元气宗弟子修习战技的聚集之地,修习战技第一步是掌控战技的技巧以及灵力运行之法,而试验则需要一个宽阔无人的场地。
而乱石谷,无疑可以最大程度的体现,一项战技所发挥出来的威力。
因而这里,在元气宗也算是一个极其繁华的热闹场所,即便看到入殿弟子都不慎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