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不多,她拿不准他性子,站了会儿准备回座位,袖口就让他轻轻扯住,力道很轻,就捏着袖口边缘,动作也不算冒犯。
花清祀折回,俯身,吴侬软语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她白皙的小脸近在咫尺,不免心中一动,嘶着嗓子询问,“我想去散散酒,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散酒,合适的地方。
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就是楼尾小晾台的抽烟区。
盛白衣说,“行,我去散散酒。”
花清祀侧身让开,看他脚步有点虚,最终还是搀了他一把,“我送您过去。”
他也没拒绝,只笑着说谢谢。
两人一起出门,江麓时追着他们背影,似察觉到什么。
“看什么看,喝酒啊。”江晚意那口吻挑衅的很,压根瞧不上江麓时那点酒量。
还敢嚷嚷跟他喝酒,今晚就让他瞧瞧谁是弟弟!
江麓时回头,把酒罐一扔,“我喝完一罐,你催我?”
“嘿,看不出来啊,不动声色的。”江晚意来劲儿了,仰头把一罐喝完揭开第二罐酒封。
“你现在能耐啊,我说什么都不听非要对着干。”
江麓时油盐不进,撩了下眼皮,眼底压着浓烈的不悦,“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晚意给气笑,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下巴,懒得迷人,“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就为一个女人跟你亲哥生分成这样,这就是你的道?”
旧事重提,加上江晚意这吊儿郎当的态度,霎时点燃江麓时心中的火,他冷静的推了推眼镜,眸色发冷。
“在您眼中,我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跟您这样?江晚意这么多年,你可觉得亏欠人家过一点?”
都是心中的不愉快,江晚意也跟着冷脸,“我跟她道歉了,我们俩也和解了,各做各的互不相干,再见还能点头打招呼问好。”
“麓时,你想我做到哪一步?低三下四,卑躬屈膝,还是见了她就躲,老死不相往来?”
江麓时就这么看着他,嘴唇抿的很紧。
半晌,垂下眼眸喝酒,“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么巧,我也这么觉得!”
这一口酒江麓时灌的多,一口下去本来甘醇顺滑,忽然觉得吞了一口火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肺腑。
他冷静起身,拾起椅背的外套,不看对面一眼。
“告辞。”
“慢走,不送。”这话听着就很吊儿郎当,但江晚意的脸色却仿若冻上一层寒冰。
这一前一后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走廊是直的,小晾台这边,花清祀再陪盛白衣说话,两人侧身而对说着东都一些经典特色。
话戛然而止,花清祀盯着走廊,“沈先生,您小心点,我去送送小江先生。”
刚刚问了闺蜜,闺蜜也没多言直说:江家两兄弟的事你不要去掺和,这两人是疯子见了就躲开。
盛白衣准备喊她,没张开嘴,就见她一路小跑追到电梯口,聊了两句就随江麓时一起进了电梯。
他就这么看着,心烦的转动着沉香木。
她跟他,还是生分的。
花清祀哪里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今晚邀请江麓时冒昧了,如果因为她的邀请让江家两兄弟关系更僵硬可就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