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蒸笼螃蟹六个,超级大的蟹。
盛白衣吃了两个,余下的几个都是他给花清祀剥的,‘男士多照顾女士’这个借口还挺好用。
花清祀觉得,盛白衣很绅士体贴,倒也没拒绝这番好意。
“尝尝这汤,自家养的溜达鸡,我奶奶总说精华都在汤里。”满满的一剜搁盛白衣面前。
不得不说,花满楼的厨师真厉害,鸡汤很考验功夫手艺不好不够鲜美,炖的太过又会显得油腻。
其实他不太爱喝汤,今晚却是喝了两碗,主要味道实在不错。
美食过半,酒过三巡。
黄酒佐大闸蟹吃完了,花清祀还有点意犹未尽,让谭经理拿了两罐店里自己酿的荔枝酒。
入口清甜,随后裹着酒的辛辣,从喉咙一直烧到内脏。
这是陈酿了很多年,比起店里卖的辛辣很多,说真的盛白衣尝第一口都有些被呛到,但花清祀几杯下去半点反应没有。
晚餐结束后,酒没撤,搭上一壶安吉白片,花清祀拖着下巴兴趣很浓的在听盛白衣讲那些年他国外留学时遇到的趣事。
开始她眸子还挺清澈,就是被酒烧过,脸颊坨红,杏眼带水,乖乖巧巧很讨人喜欢,后来可能是荔枝酒上头——
她眸子就有些虚浮,连反应都变迟钝了,说的趣事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当时时间也不早,十点多。
“没事吧。”
花清祀木讷的点头,“很好,没事。”
盛白衣知道她醉了,点了点腕表,轻声哄她,“我们该走了。”
她哦了声,也是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
“等,等一下。”她从旁边空座位拿了份东西,牛皮纸袋,眯着眼,分外乖巧,“给,给你的谢礼。”
“什么东西。”
她乖乖重复,声音更软混着点无力,“谢礼。”
盛白衣看她,“能拆开吗。”
“能。”
他就拆了,牛皮纸袋很薄,里面装着一份文件,文件打头的写着高山流水几个字。
“我跟,跟戊老板,要,要了一份合约,送你的。”她不容易醉酒,脑子还算清醒,就是嘴比较瓢,“上次,你帮我,误了那边的合作。”
“这是谢礼,你不要推辞。”
看着这东西,盛白衣先拧了拧眉。
高山流水背后的老板就是他,老戊跟花清祀谈合约他为什么一点不知道?
瞧着他脸色,她虽然醉着还是能看出些。
“你,不,不喜欢吗。”
盛白衣追问,“合约怎么拿到的?”
她敛眸很认真的在想,然后看他,“嗯,我还有些人脉,戊,戊老板也不是不讲道理。”
“事情始末说清楚,就,谈,谈成了。”
“沈寒衣……”她软着嗓子喊他,像贴在他耳边呢喃一样,鹅黄的灯光中他好看极了,“你,喜欢吗。”
“喜欢!”盛白衣盯着她,那双眼偷了九天之上所有华光,万般无色,只有她倒映在瞳孔里才有了颜色。
“很喜欢。”
得到回答她满意了,轻轻笑着,“喜欢就好。”
从包厢出来时,外面没人,十点多花满楼已经打烊整个楼里安静极了,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踩的很稳,盛白衣陪着她,小心翼翼。
“去茶舍,拿个东西。”花清祀摁了电梯,脑袋昏眩的厉害,靠着墙壁缓一缓。
“重要吗,可以明天去取。”
“很重要。”
三楼亮着灯,但茶舍里没有,花清祀摩挲几下才摸到开关,开了灯就身影摇晃的去了酒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