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江晚意离开,回头时,曹教授那边已经离开了,林佳佳拉着花清祀在嘱咐什么,然后回头冲他一点头,就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盛白衣这时才迈步,携带一身明朗,撕碎了这昏暗的天幕,来到花清祀面前,伸手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冷不冷,聊这么久。”
牵起花清祀的手,双手捂着,给冰凉的手渡上一些温度。
“还好。”她眉眼温柔,眼风徐徐如春光十里,“江先生走了吗。”
“他公司有事,回去了。”
花清祀点头,发凉的小脸在他掌心蹭了蹭,“我有点累,回去吧。”
“好。”
五张照片被一并带走,回去的路上,花清祀一直捧着翻来覆去的看,好久好久才问,“寒衣,你喜欢哪一张。”
他想都没想,“汇江大桥那张。”
那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所以很喜欢。
汇江大桥那张被花清祀挑出来,看了会儿,扭头看盛白衣,似想起点什么。
“寒衣。”
“嗯?”
“你眼睛很漂亮。”
他刚准备说谢谢,又听花清祀继续,“三年前,我遇到过一个人,眼睛和你很像……”
这是个敏感话题,那一瞬,盛白衣呼吸乱了。
“是吗,还真是巧。”
只是一时想到这儿,花清祀没在继续说,换了个话题,“唐诗这个事,我想自己处理。”
“好,听你的。”
她笑着说谢谢,抱着汇江大桥的照片靠着椅背,慢慢把目光移向窗外,“大二的时候,我去过汇江大桥。”
“那一晚很冷,我……”她抿了抿嘴,很困难吐出后面几个字,“差一点,我就从桥上跳下去!”
拥挤的车道上,盛白衣踩了刹车。
他看过来时,眼尾添了一抹绯艳深戾的猩红,“你说什么。”
车是急停,肩头被安全带勒了下。
花清祀回头,在笑却不太好看,很勉强很深寂,“那一晚我差点从桥上……唔。”
盛白衣徒然解了安全带,卷起涌动的气流扑上来,扣着她后劲低头吻上去。
“嘶——”
她嘴角被咬了下,他就借机把舌尖喂过来。
吻的很突然又很用力,舌根都被卷的发疼,她被压在椅背,耳边有喧闹的车鸣喇叭,也有杂乱的雨珠拍打玻璃的声音,还有他们接吻时传来的水渍声。
“很抱歉,祀儿。”
他抱紧花清祀,埋首在她脖颈,“对不起,我只是见不得任何人欺负你。我没料到,这一仓促的决定,让你被迫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
善于玩弄人心的他,这一次遭遇滑铁卢。
太过得意忘形,无形中把花清祀牵扯了进来。
她可是小淑女啊,那么循规蹈矩,遵守教养礼节,怎么会想过轻生。
彼时,眸子里倏地想起江晚意说的。
‘手腕生生被钢丝勒断’
那时的花清祀可是天之骄子,是教授,同学,长辈眼中的皓月之辉,扑扇着翅膀欲翱翔天际。
手腕的伤,让珍珠蒙尘,砍断了她的翅膀。
孤高骄傲的玉兰花——
也为此,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