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摸得清盛白衣的性格,不晓得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听说是个美人。”
狄芊芊努努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江南名媛,昨晚在定风波没少受罪。对了,那个庚庆记得吧。”
“记得,解家的老狗。”
狄鹤川特别爱给人取诨号,而且特别形象。
“他被你同学收拾了,腿瘸了住医院去了,不晓得腿保的保不住。还有解月白……”说起来也是好笑,狄芊芊没忍住,“东都的大小姐,见了你老同学屁都没敢放一个。”
狄鹤川吹起了口哨,是一首很欢快的调子,“都是这些人自找的,解爷一死,东都真正有能力的又有多少?”
“这浑水狄家早该独善其身,偏偏狄善东爱往里面钻。”
“爷爷过世前说的什么?解爷一死,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东都没人能再镇得住这帮子牛鬼蛇神,乱,迟早的事儿。”
“解月白就是个疯婆子,看着吧,解家迟早完蛋。”
狄芊芊太知弟弟心思了,“你就这么不喜欢东都?”
“喜欢个鬼,还嫌死在这儿的人不多吗?”想起什么,狄鹤川一双眸子深暗下来,“姐,你也想把命搭进去吗?”
——
市医院。
不知梦里梦到了什么,花清祀是从惊惧中醒来的,趴在床边的元词一道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去看她。
“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小词。”
“嗯?”
花清祀往前动了动,伸手,“小词,你抱抱我。”
元词笑着上前抱着她,轻轻的给她拍背,“梦到什么了,难得跟我撒娇一次,你有那么牛皮的男朋友还需要我啊。”
花清祀没说话,就这样靠着她。
梦到了什么?
梦到在定风波,在城南郊外的荒坡,她身边的人都死了,就跟昨晚一样抢着来替她挡枪,都死在枪下。
好多人在嘲笑她,看不起她。
笑到最后,她也被一枪命中眉心倒下了。
“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就算没有盛白衣,还有我呢。”元词抱紧她,哄孩子似的,“我家宝贝昨晚受苦了,肯定被吓坏了吧。”
“没事,都过去了,凶手找到,你也能报仇了。”
“我们清祀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也没说太多,两闺蜜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有时候真的不需要说太多,有亲密的朋友陪在身边比什么安慰的话都好。
“叔叔他还好吗。”
元词点头,倒了杯热水,“孙姐来过,董叔已经脱离危险,动了手术在昏睡中,等他醒来就好。”
“大江我也问了,虽然伤得重,还好捡回条命。”
“清祀你记着,这一切跟你都没关系,你也是受害者,始作俑者是秦士升,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人。”
“来,喝点水。”
花清祀接了水杯,“孙姐呢,伤得严重吗。”
说到这个,元词笑起来,“我特意去问了东子,出车祸时董叔可是第一时间抱着孙姐,有董叔这么保护哪里会受伤。”
孙芮跟董仁杰,是一对令人心疼的有情人,明明相互都是有意思的,不知为什么就是没能走到一起。
是那个过世的女生变成了隔阂吗?
“秦士升在哪儿?”
“不知道,盛白衣没说。”元词眨眨眼,难得拘谨,“清祀,你打算怎么处理秦士升,我们现在有证据。”
有证据可以入罪的。
证据是有了,可诉讼期已经过了,整整23年诉讼期已经过了,有证据又怎么样?
法律,给不了父母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