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的冷风,冻散了许多内心焦躁的想法。
盛白衣故意晾着他们,是个警示也是个提醒,花清祀是盛九爷的底线,伤了花清祀盛九爷不惜与整个东都为敌。
盛白衣推着轮椅出现在院子时,他低着头眉眼浸满温柔深情在说什么,花清祀偏着头在听,听过之后看着他笑。
解月白眯了眯眼,在想,这个才是盛白衣,还是这个才是花清祀?
对外,他们俩默契的都有不一般的面孔,约定俗成似的以面具示人,而只有她们两人时面具又是不存在的。
“这个花清祀眉眼有些……”人群中有人似有所指地提了句,后半句话不妥就没有讲出来。
花清祀眉眼如何呢?
没有下文,所以不得而知。
三楼窗户边,孙芮也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的是董仁杰。
“我没想到,他会是盛白衣。”董仁杰有些懊恼后悔,自责埋怨,“早前听了很多传言,在雪上霜见到盛白衣时,其实我有一丝疑惑。”
孙芮问,“什么疑惑?”
“那串沉香木,传言南洋盛九爷是个吃斋念佛,佛口蛇心的人,常年戴着一串沉香木,明艳如珠,皓月清辉行于世间。”
“那天我喝了酒,没往那方面想,而且我以为……他不敢再来东都!”
东都也有传言,解诚丰死于盛九爷手。
孙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跟这样危险的人恋爱,花清祀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有心人威胁,报复盛白衣的目标。
“老董,你可以换个思路想,就因为盛白衣强权在握,令人望而生畏,清祀在他身边才会平安无事。”
这大抵是这一段恋爱中,唯一的优点。
董仁杰紧抿着唇,交叠在腿上的手一点点蜷紧。
“清祀第一次恋爱,你让我如何开口。”
“那就不开口,最重要的不是清祀开心快乐吗?”孙芮是女人,不像男人那么理智,女人看待感情永远趋于感性。
花清祀已经理智了很多年,一个小姑娘硬是被逼练就一身刀枪不入。
董仁杰摇着头,似在惋惜什么,“我也想给她这个机会,可这人是盛白衣啊,是南洋盛九爷,是个浑身污血,弑杀狂悖的人啊!”
好似戳到了孙芮痛楚,她绕过来,口吻严肃,“那又怎么样?清祀喜欢,你就应该尊重她,那只是你们觉得,感情是清祀自己的,你们谁都没这个权利替她做主!”
“盛白衣是南洋一方大佬又怎么样?清祀是傻子吗,她多聪明谨慎,真的只因为盛白衣长得不错就深陷其中?”
“清祀不是那样冲动不理智的孩子,她选了盛白衣就有她自己的道理。”
“董仁杰,你不能这样不公平!”
说到最后,孙芮都哭了,曾几何时,董仁杰也用这种言辞来敷衍她: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我不能连累你!
就是因为这句话,孙芮不结婚,不恋爱,孑然一身的等着董仁杰,等到人老珠黄等来了什么?
她不会让花清祀成为第二个她。
“孙芮……”董仁杰惊到了,那晚那么凶险都没掉一滴泪,现在却哭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
董仁杰也说不出什么,该说什么,承诺,许诺,甜言蜜语?
后面不远处,本是看戏的杨逍跟东子默默翻了个白眼摇头:董爷不行啊,有个盛白衣在前面给了标准答案,董爷怎么就不知道抄一下?
“卧槽,动手了!”东子惊呼一声,注意力被带到楼下。
一片艳红的红色玫瑰花海中,盛白衣衣袂飘飘,端着右手盘着沉香木,表情恣意散漫,锋利冷毒。
“给我女朋友道歉,你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