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把那两瓣碎片掏了出来。
苏己是这样的。
一直戴在手上的时候总想拿下来,但现在它真坏了,又很心疼。
裴淮随着她动作,看一眼她手腕。
一秒后就收回,“飞机上就看到了,怎么了?”
??
苏己,“看到了?”
她今天还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他开口。
那怎么没问她?
裴淮将手掌覆上她冰冷的手腕,“我检查过了,手腕没被划伤。”
苏己,“…………”
这关注点……
如果在以前,这种玉镯怎么说也算是定情信物,蕴含在里面的那些用心,按照她的尺寸量身定做,而且这玉镯的料子,在当时价格就很昂贵,经过这几千年,早已是十分珍贵的宝物,被裴家人重新买回来。
现在,碎了。
这位哥的关注点却只在她手腕受没受伤。
裴淮看出她的遗憾,略显粗粝的指腹磨着她压过脉搏的那道细而清晰的筋。
在爱妍爱萌的认知里,他是处变不惊,且冷静睿智的。
虽然看到短信后立刻给她们去了电话,但仍然能十分理智的在电话里询问爱萌事情经过,并以最快的速度选择处理方案。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裴淮看到短信的瞬间,人就从几十位合伙人出席的跨国会议现场站起身,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离开。
座位空了,电脑还放在一旁,会议室门来回开合。
合伙人们从未见过他那样紧张,一度以为是裴氏的核心出了什么问题,爱萌在电话里听到他旁边有人说话,那是合伙人们从会议室追了出来,他们一直在问他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裴淮谁也没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电话里,强迫自己冷静。
直到直升飞机降落,他看到苏己安然无恙地坐在岩石上,他一颗心才在刹那间落地,整个人像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所以,他怎么会在意什么定情信物,注意到镯子不在了,第一反应也是检查她手腕有没有被划伤。
“如果喜欢,再给你做更好的,”他沉声说。
惊险已经过去数小时,但此刻他看向她的眼神里,仍然带着失而复得后的那种珍惜。
苏己摇头,如果说是石料方面,只要出舍得钱去竞拍,或许有可能拍到类似品级的,但现在关键是……
“这种工艺早就失传,世间怕是没有再能复刻出它的匠人。”
裴淮倒不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只要她好好的,别的什么他都可以去想办法。
“卞通说不定可以。”
他了解卞通的技艺水平。
苏己原本是很笃定的,可他突然提起卞通,苏己还真没有立刻反驳。
“……”
“……”
苏己想起那一对让她又爱又恨的小石狮子。
如果是他的技艺……
可以肯定的是,这世间能拥有这种技艺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
而她又通过高显微镜,估算过卞通那可怕的年纪……
裴淮见她在想事情就没打扰,片刻后,苏己眼皮一滞。
她问裴淮,“你跟卞律师是怎么认识的?”
裴淮回忆片刻,“他帮裴氏打过一场官司。”
苏己拧眉,“就那么认识了?”
裴淮说是。
苏己觉得诧异是有道理的,因为从第一次见到卞通,他对裴淮的态度就十分亲昵且恭敬。
可卞通是什么样的人?
那可是……“软饭硬吃”的人!
就算你是他的大客户,出手阔绰大方,他顶多给你个笑脸、帮你好好打好官司以便长期合作,但绝对不会是对裴淮的这种态度。
裴淮没说以前,苏己一直以为他们是有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