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织田信二被拖回大牢,只留了半条性命。如果不是大牢里昏暗油灯散发出的光,织田信二还以为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刑讯房主事果然有经验,命人给他做了一点提神的汤药。到后半夜,织田信二勉强可以爬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
“又有人死了!快去外面寻几个抬尸的!”昏暗的牢房里响彻着牢头的叫喊。
“前辈或许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我只留了半条性命,也是半个死人了,可我不能象这些懦夫一样,死后只能稀里糊涂地被扔进乱葬岗子!”织田信二听着牢头的叫喊声,反倒强忍着疼痛,慢慢给自己打气鼓劲。毕竟自己太过虚弱,不一会织田信二趴在牢房的铺草上,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吵嚷声吵醒了。
“你们怎么才来?”不知牢头正不耐烦地责备着什么人。
“官爷,我们正在家里睡得香呐!一听到来人说是您的吩咐,我们就拼命往过赶!”一个陌生男子客气地回道。
“好了好了!谁都不怪,都怪这倒霉催的,死也选个好日子再死!你们赶紧收拾了他,爷再去眯一会!”牢头愤愤地嚷道。
“官爷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又不是头一次干这活!你赶紧睡去吧!”那个陌生男子客气地回道。
接着,织田信二就再听不到牢头的声音,想必他真去睡了!当织田信二慢慢睁开眼睛之时,那两个抬尸人却抬着一具死囚的尸体,出现在了自己的牢门外。他们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看了看织田信二身上的衣着,悄悄将死囚的尸体放下。一个抬尸人凑到牢房跟前,低声对牢中的织田信二说道。
“有位故人让我带话给你,他会想办法的!让你放心!”
“麻烦你带话给他,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等不到我,就替我报仇!”织田信二悄声回道。
两个抬尸人点点头,抬起那具死囚的尸体,头也不回地穿行离开。
翌日一大早,织田信二被人架上囚车,由重兵把守,从海城大牢出发,直奔海城都督府正堂。
刚出海城大牢,织田信二就感觉气氛不对。就连冷冷清清的海城大牢之外,也站满了看热闹的路人。
“这次的确不象从前,张如厉和韩勇忠的安排,不再隐秘。反而故意想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难道张如厉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们整个帝国为敌?”织田信二站在囚车里,早就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想到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织田信二比平日里更加镇定。
不一会,囚车停靠在了海城大都督府的正堂之外。遍身是伤的织田信二,被架出了囚车,抬进了后衙。韩勇忠站在正堂之外,郑重其事地对熙熙攘攘围观的百姓们说道。
“各位乡亲!本官奉张大都督之命,特在此向各位禀报。今日大都督府正堂破例过堂开审,乃是审判外邦人士杀人,危害我朝国体一案。各位乡亲可在大堂外听审!做个见证!”
“张大都督真厉害!早该收拾收拾那些狂妄的洋鬼子了!”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冒出一句。
“没错!”其他人都跟着说道。
韩勇忠说完,向众人合手致意,自己带人进了大都督府的正堂。
张如厉此时端坐在大堂之上,清风等人旁坐听审。
“啪……”惊堂木清脆地击案之后,张如厉目光如炬,好不威严。
“升堂!”张如厉一声令下,堂下众位衙役一阵开堂整肃。
“威武……”
“今日本都督破例亲审此案,为的是海城和我朝国体的安危。带人犯海城织田商社社长织田信二上堂。”张如厉一声大吼,几名亲兵将织田信二从后衙架出,摁倒在堂下。
“回禀大都督,人犯织田信二带到!”一名亲兵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