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祥镖局的韩勇忠和曹振邦亦没有闲着,一边等待各路的消息,一边请王彪出面,想方设法与《京闻时报》的报人取得联络。王彪毕竟在京城多年,认识的都是三教九流的朋友,靠着人托人。终于找到一位与《京闻时报》报馆馆长熟识的士绅,由他写了一封引荐信,韩勇忠和曹振邦才得以与报馆的馆主见面。
“二位先生,你们这般千方百计地托人,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有话就直说吧!”《京闻时报》的馆主姓鲁,和曹振邦的年龄相仿,虽然身穿长衫马褂,但说话却有一派西式做派。
“鲁馆主真是一个爽快人。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来此,是想通过贵报,独家报道一件惊天大案。”曹振邦接着开门见山地回道。
“哦,什么大案?”鲁馆主顿时来了兴致。
“海城大都督张如厉公审日本奸细织田信二一案。”曹振邦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是朝廷公审的案子,如果没有结案,本报恐怕不好随意刊载吧?”鲁馆主有些为难。
“在下听说《京闻时报》之所以名声大噪,皆因贵报敢于针砭时弊。鲁馆主不要担心,公审日本奸细一案,早已盖棺定论。如今我们将该案的详情公布于众,实在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曹振邦镇定地回道。
“苦衷?”鲁馆主一脸诧异。
“鲁馆主或许知道,如今我大清国内忧外困。诸国列强视我国如案上鱼肉,挑衅事件层出不穷。我大清国的律法,在这些列强面前,形同虚设。海城大都督张如厉发现日本人织田信二,以商社为掩护,大搞刺探我国情报之事,于是力顶各方之压力,将织田信二收押公审,岂料那织田信二当堂畏罪自杀。如此一来,张如厉大人法办织田信二一案,反倒成了一个隐患。为了力保张如厉大都督,我们兄弟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曹振邦冷静地解释道。
“张大都督果然霹雳手段,真乃大丈夫风范。二位先生这般讲,在下反倒清楚了你们的用意。诸国列强亡我中华之狼子野心不死。尤其是与我大清国一衣带水的东洋日本,更是他们的急先锋。与我大清国的一切外务,均是为了达到巧取豪夺之罪恶目的,实在可恨。”鲁馆主听后,深恶痛绝地说道。
“那还请鲁馆主多多帮忙!”曹振邦和韩勇忠齐声谢道。
“且慢!二位先生的真实身份,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经商之人吧?”鲁馆主没有答应,而是对曹振邦和韩勇忠的真实身份起了怀疑。
“明人面前不说暗语,我们兄弟二人,是张如厉大都督的手下!下官曹振邦。”
“下官韩勇忠!”
鲁馆主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两位大人有何凭证?”
曹振邦和韩勇面面相觑,因为临行匆忙,两人不记得身上,还有什么可以使鲁馆主信服的凭证。
“鲁馆主如果怀疑我们兄弟二人的身份,尽管可以详查。下官是留洋归国被授官职,以鲁馆主在京城的人脉,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查清。”说着,曹振邦突然想到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件东西,当即拿给鲁馆主过目。
“鲁馆主,这是下官在美利坚留学时,学校颁与下官的奖章。”
鲁馆主小心翼翼地接过曹振邦递过来的那枚奖章,迟疑了片刻。
“这奖章绝不会有假!”通过这枚罕见的奖章,鲁馆主在心里认定了曹振邦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