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居然有心算计我。
张洋不满了,“你妹的,还有没有完了?回趟家又不是过年,你买点水果礼品不就行了吗?这是干嘛呀,打算回乡下倒卖、忽悠一下老百姓,发笔不义之财?”
曹铭飞一反常态,没有和张洋犟嘴,而是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家那边是一个偏远的农村,一天只有两趟通往县城的客车,我爹娘都是朴实人,平常十分节约,除了逢年过节,一般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往县城跑,需要什么东西也总是找乡里乡亲代购,图的就是能省个车票钱,虽然他们二老活了大半辈子了,却连县城那个小地方都没摸熟……所以我就想,这次父亲过生日,也肯定舍不得进城买吃的,我寻思着回去多带点好东西,让两位老人乐呵乐呵。”
“行了,别说了。妈的,再说一会儿你洋哥就累死了!”
谁也没注意,张洋的眼角有些湿润。
一个早市下来,张洋预测着曹铭飞这小子最少得花了五六百,而他的手指也被勒出了四五道淤痕。
没有上楼,直接打车奔哈站去了。
开玩笑,这要再往楼上来回折腾一遍,张洋可以自杀了。
路过一个蛋糕店,曹铭飞让司机等一下,他进去买个生日蛋糕。
再上车时,一个比脸盘还大一圈的蛋糕捧了进来。
张洋心中咒骂,这小子脑筋不转轴吧,一个形式而已,蛋糕买个小点的就不行?
……
经过了大半天的周折,转了两路客车,终于临近了一片荒芜的地带,周边的田野覆盖着目不穷尽的白雪,除了时有飞过的麻雀之外,再无其它的生物,满眼寂寥空旷的景致。
虽说乡村的土路早已修成了水泥的,但似乎在施工的过程中偷工减料了,路面仍是崎岖不平的,一路颠簸着抵达了一个岔路口。
车停了,曹铭飞示意张洋下车,后者以为抵达了目的地,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想下车的位置,居然是处在一个丘陵的高地,周边并无房屋,满心疑问,“你家穷的住山洞?”
曹铭飞怕张洋生气,一会去他家没有好脸色,忙解释:“我家在下面的村子,没有直通的车,沿着这条土路走上…两里地就到了。”
张洋愤怒,“我靠,还要走两里地?东西你拎着吧?再走会儿我这双手就废了。”
曹铭飞知道对不住张洋,可没办法,他的两只手上也满是东西,“要不这样吧,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张洋求之不得,“赶快,别磨蹭。”
曹铭飞取出手机,从家里搬救兵。
既然有人来接了,两人也不打算走了,各自找个光秃秃的树桩坐着歇息。
天色渐晚,西方的红日被咬去了半边。
一行飞鸟划过,为落幕点缀颜色。
张洋已经很久没来过乡下了,他问:“铭飞,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鸟?”
曹铭飞眼睛往昏暗的天空方向瞥了一下,随口道:“应该是喜鹊。”
张洋点点头,蓦地回想起了往事。
他小的时候,每每冬天,宋东成就会带着他到雪地里捉野鸡。
因为只有这个季节,野禽的食物才会短缺,同时也少了许多遮掩,不得不降落在冰天雪地里寻觅食物,一些垂涎美味的人才可能得手。
时间不知又流逝了多久。
天黑之前,远远地看见下方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向这里接近。
这道身影,曹铭飞再熟悉不过了,激动地跳了起来,“洋哥,准备出发,我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