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世上竟有这样一把剑,
红锈遍布的脊足有二指宽,面上油腻腻地闪着一层光,
以至于外围被磨开的一小圈反倒显得黯淡了,刃口平且直,不用反照也可清晰看见磨快时留下的划痕——非同寻常,像极了菜刀。
剑尖有些不自然的歪斜,剑柄也只是在不开刃的末端缠上零零碎碎的几条破布,
而剑锷……
没有剑锷。
这条烂铁被放在了一旁,与铺子前那些也渐渐生锈的锄头与剪子极小心地分隔出一段距离。
但铁匠却总忍不住拿出来把玩一番,再擦上层老油——他听说过的,好剑都是要涂油保养。
“前些日子,叛军破城后,我偷偷跑去水门栏杆,捡回来这口好钢。”扶着剑,铁匠又一次对杜牧喋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