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功行赏乃是朝廷之事,臣不敢擅言”。刘孔昭心中暗道,自己功劳远不如马士英与江北诸将,哪里能晋爵。这皇后今天东拉西扯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张嫣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下定决心,又突然抬头,朗声说道:“伯爷一向公忠体国,哀家有一事,倒要请伯爷参详一二”。
刘孔昭忙称不敢。只听张嫣又说道:“若是太子南下,伯爷以为该当如何?”
刘孔昭满眼不可置信的抬头问道:“太子南下了?”
张嫣没有说话,刘孔昭“这,这”了半天,只好说道:“当日朝堂上已有定议,由福王监国,若是太子南下,自然由太子继位”。
张嫣微微一笑,“那若是永定二王南下呢?”
刘孔昭心头巨震,心道,是了,一定是永王或定王南下了,若是太子南下,不会秘而不宣。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嫡长有序,二王是先帝血脉,不论谁南下,当立为帝”。当日决议立福王,便是以伦序为理论基础,如今崇祯的儿子南下,伦序在福王之前,当然得立永王或定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亲王脱险南下了。
“不知是……”刚想问个究竟,却听张嫣说道:“哀家乏了,伯爷告退吧,伯爷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进退”,说完便飘然而去,留下刘孔昭一个人在那儿发愣,过了半晌才起身退下。
五月十九,福王与近侍刘尧鸿在密室中商议。
福王朱由崧将一张小纸在油灯上点着,扔在边上的火盆里,看着纸烧完了,才张口问道:“消息可靠么?”
“千真万确,昨日刘泽清大军已经到了扬州府地界了”。刘尧鸿顿了顿见福王一脸的疑惑,又解释道:“奴婢已查明,是兵部的调令”。
朱由崧在桌子上锤了锤,恨恨的说道:“可恨批红之权还在张嫣手中,调兵之事,一定是她与史可法合谋,不然孤怎么会毫不知情”。
“要不要奴婢写信质问刘泽清?”
“不必了,刘泽清圣旨都敢不遵,何况孤一个监国,去信质问,他必搪塞于我”。福王站起身在屋里乱走了几步,又坐下对着刘尧鸿说道:“你在皇宫不是有眼线么,派人去查,这事情一定有猫腻”。
“奴婢遵命”。
刘尧鸿刚想离去,却又听朱由崧说道:“慢着,传消息给马士英,告诉他这件事”。
刘尧鸿称是告退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