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是远古大神,靠蛮力肯定是行不通的,那就只能拼脑子,投机取巧了。
豪赌一场,也唯有如此了。
张赫无奈的收回了思绪,满脸认真的说道,“刑天,收手吧。”
“收手?”刑天声若雷鸣般说道,“小子,你有什么资格让老夫收手?”
虽然刑天的话语满是不屑之意,但却也比之前要弱了很多,不错,纵使张赫刚刚进入了道境,纵使张赫刚刚领悟到了言出法随,但他仍然只是一只蝼蚁,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自古以来,强者为尊,尤其是在刑天他们生存的那个计谋并不多的年代,更是如此。
强者,可以光明正大的碾压一切;弱者,注定只能是被碾压的蝼蚁。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张赫依旧只是一只蝼蚁,只不过是一只感悟过道境,从道境中学到了些许皮毛的蝼蚁,只是一只比其他蝼蚁强上一点的蝼蚁而已。
面对刑天这尊大神,张赫除了深感无力外,便只能深感无力,但却也绝对不能让刑天这尊杀神继续这么肆无忌惮的杀戮下去,否则的话,这货杀尽了小世界后,肯定会继续向世俗界中蔓延,到那时,这天下有谁能抵挡住他?
虽然张赫从未觉得自己该像国家主席、联合国秘书长那样,为国为民,为全世界六十亿同胞谋取福利,但在残酷的血腥面前,在亲人的安危将要受到致命的威胁之际,张赫知道,是该自己站出来的时候的。
唇亡齿寒,赫家小世界完了,那离华夏世俗界出事还会远吗?男人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有作用,但当真有需要的时候,男人却一定要站出来。
这便是男人的作用,在关键是时刻取关键的作用。
唯一能赌的,也是自己唯一有胜利机会的,就只有自己的心智,虽然从表面上看去,张赫依旧还是那个蝼蚁,但张赫自己却很清楚,经过刚刚那场绝望,经过刚刚那场莫名其妙,似梦非梦的经历后,自己的心境却在悄然中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或许这是绝望后的强势反弹,或许是刚刚那场如梦似幻的画面的影响,张赫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智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强了起来。
盘古都能以人类之力,劈开天地,自己又为何不能依靠蚍蜉之力,来撼动刑天这株大树呢?当然,张赫也很清楚,蚍蜉其实是撼不动大树的,但蚍蜉虽小,却也多少也能在大树上留下一点痕迹,至少,只要肯拼命的话,肯定也能在大树牢固的树皮上咬开一个小小的虫眼,不是?
眼下,自己无疑便是那只渺小的蚍蜉,那只就算竭尽全力而为,也依旧只能是在树皮上留下一个小小虫眼的蚍蜉,不过,自己这只蚍蜉倒也不同于普通的蚍蜉,因为不管怎样,刑天都不会冒着让共工陪自己一起去死的风险,直接杀了自己。
可问题是,虽然刑天不会真的杀了自己,自己又有失败的机会?很明显,没有!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赌博,这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赌博,这是一场拿小世界里所有人的性命,甚至是全世界六十亿人的性命去赌的惊天豪赌。
张赫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有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去赌的资格,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张赫却也不得不去赌上一赌,赌自己的心智足够坚强,赌自己不会被刑天的怨气所迷惑,赌自己不会迷失在刑天足以控制整个世界的怨气之中。
张赫紧盯着刑天,满脸认真的说道,“刑天,我们赌一把,若是我能不被你的怨气所迷惑的话,你便收手,如何?”
“那若是你输了呢?”刑天毫不犹豫的反问道。
“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手下,任你差遣。”张赫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有种。”刑天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鄙视了,而是略带欣赏之意的说道,“小子,五千年老子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片刻,老子就陪你玩一场吧。”
额,这就同意了?本来还想好无数种激将之法的张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阵轻松,但却又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阵担忧。
他这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呢?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就在张赫满是担忧之际,刑天却随即展开了身形,带他瞬间落回了幻灵深渊,并放声咆哮道,“回。”
声若炸雷,震得张赫耳膜生疼,但还没等张赫从耳膜嗡嗡作响中回过神来,铺天盖地的雾气便从四面八方翻滚而回,在幻灵深渊的上空形成了遮天蔽日的阴云。
雾气翻滚着,簇拥成团,越来越浓,很快便遮挡住了刺眼的骄阳,将幻灵深渊变成了无边的黑暗之地。
浓稠如水的雾气,猛然从天而降,彷如倾盆大雨一般,充满了质感,让张赫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阵透骨的寒意,不受控制的连连打了几个寒颤。
雾气袭来,让张赫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紧赶走了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能让所有人都变成嗜血野兽的雾气上来。
阴寒的雾气,能让人瞬间产生浓浓的嗜血嗜杀之情的雾气,让张赫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纵使如此,张赫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很快便也不受控制的升起了一阵浓浓的杀意,仿佛想要毁灭整个天下方才甘心似的。
尼玛,这是神马情况?是哥太高估了自己呢?还是哥太高估了自己?为了防止自己被这骇人的雾气所控制,张赫赶紧将收回了心绪,竭尽全力的保持起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