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道侣精血相融,互有感应,这玉牌是我用秘法注入精血所铸,你拿着玉牌,若是靠近了他的尸首,玉牌就会有所反应……至于找不找得到,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骆青离看了眼玉牌,默默将之收进储物袋,末了还是问了一句,“那若是,艮儒真君尸骨无存呢……”
话音刚落,谭雅柔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投射了过来,如果眼神有实质的话,她绝对是想将骆青离千刀万剐。
骆青离表示很无辜,空冥大阵里面的危机多不胜数,这种可能性可是很大的,哪怕有些冒犯,她还是得事先把话都问清楚了。
谭雅柔瞪了她一会儿,面色隐隐透出几分哀戚,“若是他的尸骨都没了,只要你能找到他留下过的痕迹,我也会有厚礼相赠,但这玄天炼心镜,你却是得不到了。”
骆青离了然点头。
照这么看,这件事也不算太难接受,只要她在三百岁之前去一次空冥大阵,不管有没有收获,都不会影响到她,若是侥幸能够寻到一两样艮儒真君的物品,就能够得到一个元婴修士的馈赠,要是再幸运些,找到了他的尸骨,甚至还能够获得玄天炼心镜这样极品法宝。
“空冥大阵外的禁制平日里十分严密,但每隔一百年就会出现一次削弱,这个时候也是进入大阵的最佳时机。”谭雅柔问道:“上一回空冥大阵削弱是什么时候?”
骆青离想了想,“似乎是在四十年前。”
她掰着手指仔细一算,下一次空冥大阵的开启是在六十年后,如果她在八十一岁之前就结丹成功的话,那她就能拥有三次机会。
谭雅柔真正留给她的时间其实是两百六十年,如果在这两百六十年里她都没能迈入金丹期的话,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但总的来说,这个要求对骆青离来讲,并不算太苛刻。
“算明白了?”谭雅柔轻点着桌案。
骆青离点点头。
谭雅柔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又笑了声,“你是玉蟾宗的弟子?还有元婴期的师长?”
这件事在南宫织就的幻境里就已经很明显了,骆青离想瞒也瞒不住。
只是此刻却有一个问题。
她虽然对浮华大陆的历史了解得不是太多,却也知道玉蟾宗沧海宗都是传承上万年的大派,这也就意味着,当年青阳派灭门一事,玉蟾宗也是讨伐的队伍之一。
她硬着头皮道:“是。”
谭雅柔扯扯嘴角,“你用不着紧张,我若是想要翻旧账,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当年青阳派灭门更多的还是起于内乱,墙倒众人推,这是必然趋势,何况事情都过了几千年了,当年的修士都已经陨落了,再说这些没什么意思。”
“前辈高见。”
谭雅柔不置可否,“我给你下的这道禁制,除却约束你必须为我办事以外,也会强制你保守秘密,此间发生的所有事,你不得与任何人提起。”
骆青离一顿,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法去找师父或是碧幽为她消除这个禁制了,而那空冥大阵,她也势必要去走上一遭。
“是,晚辈明白。”
谭雅柔点点头,又取了一枚玉简交给她,“这是我道侣的详尽信息,应该会对你有用。”
骆青离轻轻扫了眼,这份玉简记载的信息很详细,从南宫恕的长相样貌,到惯常的穿着打扮,常使的法宝器物,还有他的绝学神通,一五一十,如数家珍。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绝对罗列不出这些东西,看得出来谭雅柔和艮儒真君的感情甚笃。
但骆青离发现,这位艮儒真君的样貌和先前她见的那位红衣少年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艮儒真君更加成熟稳重,红衣少年更像是艮儒真君年少时的样子。
艮儒真君本名南宫恕,而红衣少年也叫南宫。
骆青离道:“前辈,艮儒真君与南宫前辈……”
谭雅柔轻叹:“南宫,是我的思念。”
南宫恕离开的那几年里,谭雅柔日盼夜盼,临终之际,她留下了一缕神识温养在玄天炼心镜里,她对南宫恕深刻的思念化作了一个红衣少年,时间长了,还拥有了灵智,谭雅柔便给他起名南宫,南宫也唤她为主人。
但南宫到底只是谭雅柔的一股执念,与真正的艮儒真君南宫恕是完全不同的。
骆青离一愣,她起先还以为,南宫是玄天炼心镜的器灵呢。
“还有问题吗?”谭雅柔神色上多了几分疲惫,与骆青离说了这么多话,她过后大抵又要沉睡许久了。
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委托交托出去,收获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谭雅柔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如果当初,南宫恕不曾去空冥大阵寻找极乐仙兰,也许他们还能够再厮守一段时间,待她陨落后,他依旧是那个可以自在逍遥、一心向道的天之骄子,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至死仍抱着浓浓的遗憾。
谭雅柔闭上眼无奈摇头,骆青离倒还真的有一个问题。
“前辈,青阳派当真有那件域外之物?”
她本身就是从域外而来,对域外的东西十分好奇,更遑论那东西上还记载着通往域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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