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两人的坠落使得大片的瓦砾与断木随之而下,烟尘中两人身子仍在空中时便极尽目力向屋中观看,隐约间看见两条黑影在西北角的角落里消失了,虽说烟尘过大看的不是非常清晰,但也可看到大概方向。
当两人落下地来时向追向遁去的两条人影,但却怎么也找不到,明明西北角只是一堵外墙而已,打开窗户也可很明显的看到,这墙薄薄的一层,怎么会有什么暗道机关呢?
两人正在焦急寻找的时候寺院里又一次的大乱了起来,不过似乎这里的僧侣们当真习惯了夜间出事,人们只是掌起火把冲向这里,而不是惊慌失措的大声吵嚷。
辛不悔两人焦急万分,明明几乎已找到了答案,可是却又什么也没现,但若让这里的僧侣们看到是他们将厢房几乎拆了的话,估计人们会认为一直捣鬼的是他们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辛不悔两人只有两个办法,一时马上找到想找的东西;再有就跟昨晚一般,抓紧时间溜走。
然而这次两人的意见非常统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事实上这个世界中是绝对保密的东西的,当众僧人将要来到的时候,两人在屋中的窗棂上现了些东西,那是一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便不会留心的灰色钢丝,这钢丝长而细,放在窗棂的截缝之若不是辛不悔去查看西北角的窗棂时检查的非常仔细,恐怕根本就没有可能现。
当有了这一现沿着钢丝追寻,现那钢丝是引机关的关键。两人用力一拉,一件奇怪的事情生了。两人所在的东厢房似乎忽然动了一下,西北角方向忽地多出了一道墙,那墙薄薄的一层,似乎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般。两人正看得奇怪时,忽然觉西北角冒出来的那堵墙与原先的墙壁似乎中间正是一条通道,这通道通向何方谁也不知道,但两人的意念一致,无论通到哪里都非要去看看不可。
时间无多,辛不悔放开手中的钢丝拉起苍阔海直奔那两墙之间的通道奔去。
当辛不悔放开钢丝时那通道便在的合拢,几乎是在辛不悔与苍阔海进到通道的一瞬间,那通道的机关便恢复了正常。而此时辛不悔与苍阔海却已知道这通道的的原理了。原来这所谓的通道其实便是一处地道,而地面上的那两堵墙其实便是一堵,因施工建造之时将一堵墙壁分两次建筑,而利用机关可以令两堵墙分开露出地面下的地道口。
这设计很是巧妙,若不是现钢丝恐怕想上一辈子恐怕也想象不到地道口会是在墙壁之下。
两人此时已深入了地道,这地道似乎很长,且宽阔之极,估计两辆马车并排而行都不费事,摸索下才知这地道中仅一条路可行。
地道里漆黑一团,多亏进来时外面也是黑天,相对来说两人还能适应。两人摸索而行,大约行了一里多地扔未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苍阔海不禁有些起急道:“兄弟,不知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你我不是中了人家的诡计了吧?”
辛不悔微笑道:“大哥放心,依我说这里应该是我们要找之人的一处秘密所在,他一直不想我们知道定然有他不可告人之处。你我继续前行,我想必然会有所现。”
苍阔海听辛不悔如此说心中似乎也有些信心了,并肩与辛不悔同行前进。两人大约又走了近三里的路程,忽地眼前一亮,两人以为到了出口,不想走近看时那不过是一盏不大的蜡烛灯,那灯火苗不大,但燃烧的极其旺盛,火苗跳动下给这黑暗当中似带来了无穷的光明。
辛不悔两人看着那灯烛心中奇怪,如此的地道怎会有灯烛存在,辛不悔看得仔细了,忽地拉起苍阔海向前奔去,苍阔海刚要开口询问,辛不悔已伸手捂上了他的嘴。
两人一路急行,大约奔出了两里多地辛不悔才放缓了脚步,擦去额头的冷汗道:“真的是好险。”
苍阔海不解道:“兄弟,刚刚为何拉我走的怎么急,难道那蜡烛有什么问题?:”
辛不悔点头道:“不错!那蜡烛色泽呈暗褐色,火焰泛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从这些迹象看它已是不一般,而气味上更是独特了,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东西应该是无色无味的,但这蜡烛却散出淡淡幽兰的味道,这样来说估计刚刚的蜡烛应是天竺国特有的一种毒物,“夜兰幽香”吧。”
苍阔海没听过这名字,奇道:“这名字很雅致,为何却是毒物?”
辛不悔苦笑道:“此毒若是吸得时间长了方才起作用,但一旦被它所毒必定缠绕终生,每逢月圆之夜或是刮风闪电之时必会神智大乱身刺痛,苦不堪言。”
苍阔海惊异的点头道:“这倒是第一回听到如此奇特的药物。”顿了下他才又道:“那你我刚才看了多时不会中了那剧毒吧?”
辛不悔摇头道:“现的早了,不在那里多做停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苍阔海放下心来道:“那就好。”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你我还是应继续探查下去为好。”
辛不悔点头同意,两人继续前行。
黑暗中两人又前行了约莫一里多地忽然路面向下大幅倾斜,两人行走的更加快捷了,但行不多远忽地一个声音道:“二位远路而来,不妨到这里一叙。”
这声音来的很突兀,辛不悔两人未有任何准备之下被这声音倒惊了一下。
循声音看去,遥遥地一盏红灯开道,一个身穿家丁衣衫的白老人出现在两人约有五丈以外之处。
辛不悔两人相视一眼后心中都觉奇怪,但既然来到这里又不能向回退去。
辛不悔向那老人拱了下手道:“多谢老丈美意,在下兄弟误入宝地多有打扰,但不知这是何处?”
那老人向前行了几步笑道:“这位爷你问的问题一会儿见了我家主人便会清楚,且我家主人已恭候二位多时,这就请进来吧。”说着它已执手想让。
辛不悔与苍阔海对望一眼后不约而同的走向那老人身边。
红灯后的老人此时两人才看得分明,那老人身材魁梧,一头白,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他见辛不悔两人走近前来忙转身带路向前而去。
一
前面的道路似乎更是宽敞,借着那红灯的光亮看去,四面墙壁都如刀削般整看来这里的主人定是下了好大的功夫。辛不悔想着眼睛却落向了那带路老人的身上,他觉得这老人并不一般,看他言谈举止,身形步法都应是一流高手的气度,但为何会在此做下人呢?而这里的主人又是谁?又与参帮一事有什么瓜葛?
辛不悔心中思绪纷乱,脚下不停。片刻后三人已行了近两里左右路,只听那老人道:“二位请着他忽地在一处墙壁上一摸,那墙壁竟自动裂了开来。
墙壁裂开处光亮大盛,虽是仍在地下,但在那亮光照射下竟如是在白天无疑。
陡见强光辛不悔两人眼睛一时难以接受,停了半晌后才慢慢恢复了正常。抬眼看去时不禁打奇,这哪里是如刚刚进来的隧道,此处之富丽堂皇自不必而这里的布局却让人惊讶不已。明明是在地下,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似在地上一般,那山、那水、那景致都与地面上的一般无二。
两人愣了多时,那老人在一旁不禁笑道:“二位不必惊奇,这里所有一切都是历时百年以上的功夫才修建而成,看这山水景致其实都是模仿地面上所做,且此地本为山地,凿空山底一些地方,重现地面之貌也是没什么的。”
辛不悔看了多时不禁道:“当真鬼斧神工,若说这里历经百年修建一点也不足为怪,且百年之数也应是极快了的。就是这山峰之貌便不是一般比的了。”
“好一个不是一般可比的,看来辛兄果然独具慧眼,哈哈!老汪怎么去了这么久才把客人接来?”随着话音一个白衣人从一处亭子中漫步而来,看此人年纪似乎不大,保养得很好的一张脸上白中透红,精神看上去极其饱满。辛不悔见他举止大方稳重,不禁心中暗暗称赞此人有大将之风。
此时白衣人已步下高亭来到三人眼前,那老人躬身道:“回主人,两位客人来得迟了些,故此也就晚了些。”
白衣人看了看他道:“老汪你下去吩咐人准备酒席,我要与二位客人畅饮一番。”
老汪躬身答应道:“是。”便即退了下去。
白衣人回头看向辛不悔两人笑道:“二位请到屋中一叙。”说着他回身引导两人进入厅堂之中。
厅堂中布置的金碧辉煌,大有皇家气派,白衣人微笑着让两人坐了笑道:“在下这里很少有生客到访,二位的到来让这里增色不少。”
辛不悔一笑道:“不敢,还没请教阁下如何称呼。”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忘记介绍下自己了,在下姓孟,双名吹箫。”
白衣人此话一说苍阔海不禁身躯一震,他耳中早有个耳闻,这个孟吹箫为人极其心狠手辣,行事一贯自行其道,江湖人提到他都大为敬而远之,因此人生性好杀,故此有人以“十步一人”来形容他。苍阔海心中暗暗吃惊不禁看向一旁的辛不悔。
辛不悔隐遁已有七年之久,他早对江湖之事没有了什么耳闻。对于这“十步一人”的孟吹箫自然毫无所知,此时听对方自报家门不禁微笑道:“原来是孟兄,我们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孟吹箫哈哈一笑道:“不敢,辛兄名动江湖之时小弟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今辛兄能驾临鄙处可谓小弟三生有幸。今日略备薄酒,还请辛兄不弃饮上几杯。”说着他向外面喊道:“来人,摆酒。”随着他话音一落,外面已有十余个丫鬟手端精美食物鱼贯而入,片刻后便摆上一桌美食。
孟吹箫静静地看着,见全部齐备后笑道:“两位请入席。”说着他已起身率先入了席,举杯相邀。
辛不悔两人无奈只得客随主便的落座举杯,辛不悔笑道:“多谢孟兄抬爱了,在下兄弟两人在此谢过。”
孟吹箫笑道:“辛兄哪里话来,来者是客,何况我这不见人烟之处更是很少有如辛兄这般人物到来的。”说着他已举杯相邀,辛不悔两人也举杯相应一饮而尽。
孟吹箫哈哈一笑道:“痛快!但小弟这里却有一事不明白还要当面领教一下。”
辛不悔笑道:“有何事垂问不妨直说。”
孟吹箫微微一笑道:“不知二位因何会来到这里?而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辛不悔与苍阔海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阵紧张,因这已快要揭开一个至今两人一直都在疑惑且不解的问题了。
辛不悔微笑道:“孟兄要问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听我跟你详细的说来。”辛不悔这番话说的时候很仔细的在看着孟吹箫的神色。
孟吹箫神色不变的道:“在下愿闻其详。”
辛不悔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说给孟兄知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当日这位苍帮主与长兴帮帮主叶长生在‘鹅头峰’斗宝争奇,之后…………。”
辛不悔便如说书般一铺一解的将所生的事情都说了与孟吹箫听。这一席话说完之后当讲到两人如何利用绳索来到东厢房之上,又如何落下,破顶而入的时候忽见孟吹箫神色一变,继而神色又变如常。当辛不悔说到如何来到此处的时候孟吹箫神色仍是未变,但可以看到他眼神中似有怒意。
当辛不悔说完后孟吹箫哈哈笑道:“辛兄这一路而来的经历果然异于常人,曲折之处让人惊叹不已。”
辛不悔微笑道:“不知孟兄对此事有何想法?”
孟吹箫冷笑道:“辛兄此言何意?难道认为其幕后之人便是在下?”
辛不悔摇头道:“在下绝无此意,只不过此事扑朔迷离,大有可疑之处,而孟兄所在之处又是在在下追索的地道当难免让在下有些疑惑而已。”
孟吹箫放声大笑道:“辛兄快人快语,你不说我也想到二位的想法了,不过我这里属实不曾有过你说的那种情况。”
一旁的苍阔海此时已是忍耐不住,开口道:“你说不是你所为,那这地道当中还有别人在吗?还有别人知道有这地道吗?”
这问题也正是辛不悔所想问的,但他一时之间却真也找不出什么婉转的话来问。此时苍阔海一语道破将这问题说了出来,辛不悔心中不禁也松了口气。
孟吹箫听苍阔海一问不禁脸色一冷道:“这位一定是苍帮主了,你问的倒也不错,这里也确实并无别人知道,但你们所说的一切在下一无所知。苍帮主的遭遇在下深表同情,但在下也是无能为力。”他说着已起身,袖子一甩怒气勃的转身离去。
二
辛不悔两人看着孟吹箫离去,心中都大感奇怪,这人好怪,忽然热情如火,忽而又冷得如同冰一般。若是他当真是此时主谋倒也罢了,但看他神情举止似乎又多有一点之处。心中疑惑两人无计可施只有先在此处等待了。
等了片刻忽然那汪老人来到两人面前躬身道:“二位贵客,我家主人忽觉身体不爽,此时已在后庭休息,他吩咐老奴来安排二位到客房休息。”
辛不悔微笑着摇头道:“烦劳老丈了,但我兄弟二人还身有要事,不宜在此地多留,还请老丈向贵主人多多致歉,就说我兄弟二人多谢他的盛情款待,就此别过,来日定当前来登门拜谢。”说着他已与苍阔海起身准备离开。
汪老丈忽地在两人身前一挡笑道:“二位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这里什么都不缺,何不在此多住一时,待我家主人出来之后二位要走老奴自不会拦阻。”
他这话一说明摆着是要硬留两人,苍阔海大怒道:“你家那狗主自己不出来跟我们却派你这老狗来滚开,爷爷要走没人拦得住。”他说着已想向外走。
不想那汪老人身法极快,不见他如何动便已来到苍阔海身边,将手一伸拦住他道:“苍大爷还是请稍安勿躁的好,别让老奴为难。若是苍大爷非要走那就请苍大爷先将老奴放倒后再走。”他说着,眼神中已有神光闪现。
苍阔海“哼”了一声道:“难道老子便怕了你不成。”他说着便要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