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突突的痛,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牢笼。
从踏进这个屋子开始,就已经大错特错。
陈遇珩也随之进屋来了,陈秋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条件反射的背一僵,尽管努力的说服自己,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十指发抖。
“哥哥,”在梦魇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声音又响起了,“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家里我没有动过,你房间的每一件东西我也都保留着,想上去看看吗?”
好似久别重逢亲密无间的兄弟,五年间,自然不仅仅是陈秋变了,陈遇珩也变得越发危险了,陈秋甚至在空气里嗅不到一丝诡异的气氛。
他不会忘记,陈遇珩是多么善于伪装的人。
用最明媚的笑容看着自己,趁自己放下防备的时候再狠狠的捅他一刀,那痛太刻骨铭心,陈秋永生难忘。
陈秋回过身,拉开和陈遇珩之间的距离,清秀的脸刻意显得冷静而疏远,“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陈遇珩眉头狠狠的拧了一下,半晌,答应了。
他们都在伪装自己,看谁先撕开伤痕累累的表皮。
陈秋往楼上走的时候,背后是无法忽略的灼热得像要把他烧焦的目光,仿佛下一秒这目光就会化作野兽冲上来把他撕咬得骨血都不剩,他装出来的平静在陈遇珩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瓦解,直到颤抖着开了门才猛地跌坐在地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
他的手抖得厉害,费劲的找出手机,拨通了最常用的电话号码。
嘟嘟声响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小秋?”
陈秋听到严寻的声音才稍显得平静一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严医生,我回xx市了。”
严寻沉默一秒,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许久不曾出现的极度不安,于是很快猜到,“陈遇珩发现你了?”
除了陈家人之外,严寻是唯一一个知道陈秋和陈遇珩之间的事的存在,当时陈单把陈秋交给他,陈秋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已经有自杀的倾向,他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让陈秋的情绪稳定下来,又用各种方法治疗,陈秋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原本再过几年,陈秋很有可能恢复正常人的精神状态,但严寻知道,如果陈遇珩在陈秋面前出现,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功亏一篑了。
陈秋艰涩的吐出一个是字。
严寻叹了口气,他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见过很多有精神疾病的病人,但陈遇珩这样具有极度危险性的却很是少见,这些年他一边治疗着陈秋,也尝试着去剖析陈遇珩的人格,将陈遇珩可能有的弱点都告诉了陈秋,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陈秋真的会再与陈遇珩相遇。
“陈秋,记得我说过的,越是极端的人,精神世界也就越脆弱,找准他的弱点拿捏住,保护好自己。”严寻顿了一会,“我很快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