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有下午那么烫了。
许如清呆呆的,不说话,眼泪麻木地从眼眶淌了出来。
“许如清,不准哭。”厉慕承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道:“医生说,你脱水很严重。再哭,你是想变成干尸吗?”
虽然他的话不好听,可语气明显是轻哄的意味。
许如清心底的委屈一股脑的都冒了出来,他越是帮她擦眼泪,她的眼泪就越多。
厉慕承无奈,将她扶起来,搂进怀里,道:“怎么哭成这样?在里面有人欺负你了?”
许如清抽泣着道:“那个警员,明明是收了靳乾的好处,他们不肯追究靳昊,却让我承认我有罪。我不承认,他们就给我关在黑屋子里,连口水都不给喝……”
厉慕承听着她的控诉,怪不得带她回来的时候,私人医生会说她脱水了。
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估计在里面已经哭了一场了。说不定,一直在哭!
厉慕承也开不了口哄她,便淡淡地说:“靳昊现在已经进去了。”
许如清的眼底亮起了一抹光,清澄的眸子认真地望着他:“所以,你相信我?是你把他弄进去的吗?”
“我信你。”
厉慕承冷着脸道:“你还不至于这个品味。勾引顾尧我信,勾引靳昊……除非你真的瞎了狗眼。”
“你才瞎了狗眼!我也没勾引顾尧!”
许如清气得伸手就拧他胳膊。
厉慕承吃痛地抽出手,咬牙道:“许如清,你再敢掐一个试试!”
许如清赶忙将手背到身后,无辜又胆怯地看着他。
这时,吴婶推门而入,和蔼地说:“如清,快把药吃了吧,这是抗感染的。医生说,你受了风寒,有点肺炎。”
“谢谢吴婶。”
许如清觉得温暖极了,吴婶就像妈妈一样。
她吃了药,便听吴婶说:“慕承,你都守在这里几小时了,先下去吃晚餐吧。我在这里看着如清,不会有事的。”
许如清惊讶地问:“吴婶,他一直都在这里守着我吗?”
“是啊,医生说最好不要吃退烧药,慕承就每隔半小时给你额头上换一次毛巾呢!”
吴婶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盆。
许如清心底涌出一阵温暖,蔓延至四肢百骸,心里仿佛有种情绪正在悄然悸动着。
厉慕承的表情难得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他避开许如清期待的目光,站起身道:“那麻烦吴婶了,我先去吃饭。”
“我也去。”
许如清光着脚丫就跑下了床跟着他。
厉慕承转过身,蹙眉看着她,像是在责怪她总跟着他。
许如清委屈地抿了抿唇,道:“我也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好饿。”
盯着她光秃秃的脚,厉慕承道:“穿鞋。”
许如清乖乖听话,穿上拖鞋,跟着他一起去了餐厅。
吴婶望着他们,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饭桌上,吴婶做的菜很多。
可厉慕承却只给她盛了碗白粥,“医生说,你最近只能吃点清淡的。”
许如清喝着没滋没味的白粥,不时地偷看对面厉慕承英俊又冷酷的面容。
她在想,他明明也是关心她的,干嘛总是露出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厉慕承……”
她小声叫了他一下。
“干嘛?”
厉慕承优雅地吃饭,瞥了她一眼。
许如清指着不远处的白灼虾,馋得舔舔唇,小心翼翼的问:“你……给我剥几只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