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所说的村子在哪里?”张明意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待我回去取回我的天光方舟,我们就可以直接破开空间,跳跃到圣剑城,然后从圣剑城去阳谷,便会十分容易。”明天边走边说道。顺着一条河流往上游走去,张明意东看看,西看看的,跟在后面。肩膀上的蓝莳打个哈欠,眯着眼睛,用双手抱住张明意肩膀懒洋洋的休憩。
“你看,过了这条岔路往右边走到尽头就是。”明天指着前面一个岔路口说道。加快速度有些兴奋地喊道:“乔大叔,我回来了,乔大婶的脚好了一点没有。”转头对明天说“前些天我刚从家里面跑出来,受重伤而晕在附近的树林,幸好乔大叔看见昏迷在方舟上面的我,把我带回去,乔大婶不眠不休地照顾,我才缓过来。”
“你看,就是再前面一些,那屋子都..”话还没说完,一股硝烟味扑鼻而来,明天看着张明意有些苍白的脸色,僵硬地转过头看去。所看到的并不是他刚离开时候生机勃勃的村庄。迎接他的也不是总是笑意盈盈的村民,性情温朴的乔大叔和乔大婶
偌大的村庄只剩下一堆堆烧成白色的灰烬,断檐残壁,房屋片瓦不存,不少地方还冒着灰黑的浓烟,丝丝火苗在静安静的燃烧。砂子渗出来的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明亮,见不到半个人影。明天僵硬地弯下腰,淘起一把掺着灰的砂子,声音有些干涩地道:“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去哪里了?”
张明意也不知此时该讲什么,只能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先进去看看,或许还有人。”
“对,你说的对,我去找找。”仿佛还有一点希望,明天猛地站起来往村子里面跑去。但这或许只是奢望,因为村子里面就只剩焦炭,断壁残垣,一眼望尽。明天走到其中不远处的一处地方,对着烧得只剩房梁的屋子喃喃道:这里,就是乔大叔的屋子,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时候,他们才刚换好的新门,我记得门旁边还挂着刚收成的玉米,他们说新娃出生了,得再在旁边加一间屋子。”
忽然已经走到村子尽头的张明意大喊一声,声音有些颤抖“明天,这里。”
明天急匆匆地跑过去,顺着张明意的目光望去,心脏一紧,呼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谁,究竟是谁干的!”接着两眼一黑,差点便晕过去,幸好张明意手快,立刻扶住明天,不过看着张明意微微颤抖的手,却也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平静,肩膀上的蓝莳则紧紧抱住张明意脖子,把头埋在脖子里。
入眼之处,骇人所见。五丈宽的坑里全是尸体,大小,女人,小孩,甚至连其他家畜都有。一部分尸体被烧成黑焦,面目全非,从肢体的扭曲以及脸部的狰狞来看,可以知道生前承受多大的痛苦。大部分尸体甚至残缺了一部分,婴儿身体像是被野兽咬噬过一样,半个头没有了。猩黑的鲜血触目惊心,腥臭的气味呛人欲吐。明天颤抖地走进坑里,用手翻开一具具尸体,试图找出当初对他有恩的乔家夫妇。大约翻过十几具尸体,明天找到了一具没有下半身的男性尸体,忽然地便痛哭起来。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另外一只手,看着手上的玉镯,明天强忍着悲痛,把他们都放在了一起。
“明天,你还好吧?”张明意脸色有些苍白的问道。明天并没有回答,沉寂许久声音沙哑道:“明意,是我害了他们,如此惨绝人寰的手段,怕是故意给我看的”
“而且这地方是我放置天光方舟的地方,如今方舟不见了,必定是被他们拿走了。”明天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接着道:“是我大意了,天光方舟是圣兵,我修为不够,遮盖不住圣兵的气息。而且我那天重伤出逃,定是有修士看见了圣兵的七彩虹光,引起他们的觊觎,但是他们却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们拿了,才会做得如此之绝,普天下敢打我家圣兵主意而且有能力拿走的门派不多。”
“那你知道是那个门派做的吗?”张明意问道。
“他们用某种秘术掩盖法术的波动,我的穹光目原看不出来,不过,我与天光方舟有心神契约,只要在其方圆百里之内,我定能感应到,到时候我必要他们血债血偿!”明天脸容悲戚,神色愤恨道。
找了许久,明天终于拼接齐了四具尸体,其中一具还是一个小孩而已。然后示意张明意靠后一点,口念咒语,双手合十变换手式,使用炎咒把所有的尸体都烧成骨灰,挖土埋葬起来,不知不觉天色渐暗,而明天也终于把墓碑也刻好,写着乔家村三个字,两人一猫沉默无语。
夜色渐冷,明天还在那里沉默不动,张明意只好搬来柴薪点燃取暖。只是温度下降得有些异常,再晚一刻甚至有些地方开始结霜。不时好像还听到有哭泣声。张明意觉得眼皮有点重,大概是今天心神冲击稍大有些疲惫罢了,也没深思,只是靠在火堆旁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