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轻点,千万别磕着病人了。病人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把病人抬下来吧!”其中一个白大褂小声的说道。
其他人点点头,很有默契的将一个打着氧气,插着管子,躺在担架上的人给抬了下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好邻居,已经昏迷好几天的毛老板!
紧接着,一辆熟悉的越野车也在旁边停下,毛老板的亲人,红着眼眶,哭哭啼啼的陆续从车上下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刘老板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问道。
“刘姨,医生说,说我爸已经不行了。让我们拉回来准备后事……”
小毛话音一落,“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刘老板一听,差点摔倒,还好她丈夫眼明手快扶住了失魂落魄的她。
小毛不再多言,赶紧打开门,让医生抬着父亲进屋了。
“你看你,性子怎么这么急,把自己摔伤了可怎么办啊!唉,今年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得怪病啊!”
刘老板的爱人扶着她进去坐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
“呜呜呜……爸,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吓我,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
忽然,隔壁传来了毛老板大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女儿嫁出去好些年了,昨天才得知父亲重病不起的消息,于是连夜从外省赶了回来。
“嘟嘟嘟”
从天都市开来的救护车,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
只留下毛老板一家人,紧围在床前痛苦,绝望的哭喊着。
蒋少天吃完午饭后,刚走出大门就看到街坊邻居在一旁议论此事了。他叮嘱妹妹老实在家别乱跑之后,立刻来到毛老板家。
只见毛老板双唇发紫,面色发白,印堂发黑,犹如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全靠氧气瓶吊着最后一口气。
“毛姨,毛叔这是怎么了?”蒋少天凑过去,轻声问道。
他一进门,就感觉到床上阴气沉沉的,貌似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呜呜……小天,小天,你快看看你毛叔叔,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他不能死啊!他才五十多岁啊!我……呜呜!”
毛大婶抓住蒋少天的双手,放声痛哭起来。
“妈,你不要为难小天。小天虽然是医生,但他也不是大罗神仙啊!你这样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的……”
毛老板的小儿子,小毛,忍着眼泪对失去理智的母亲说道。
他比蒋少天大三四岁,遇事也比较冷静。尤其是这种时候,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绝对不能崩溃,不能跟着母亲一起疯。
“毛姨,您别哭。您先跟我说说毛叔的病症。指不定我有偏方能缓一缓他的病情呢!”
蒋少天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真的?”
毛大婶抹了抹眼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激动。
“嗯,您慢慢说,一定要说清楚病因,和他半个月以来的奇怪举动。”
“他平时就是在家卖东西,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举动,直到赵老头去世后的第七天,那天晚上他做噩梦醒来,说了一句怪话,然后就没有其它的了。”
“毛叔叔说什么了?”
“他说,赵老头约他去打牌,还说到时候来接他。我当时觉得他发神经,就没追问了。后来他总是唉声叹气的,也不肯再和我多说一句话。
“你说,他这是不是撞邪了啊?不然怎么治都治不好,也查不出病因,连天都市医院都放弃治疗了。乡里神婆也不肯为他治,说什么来晚了。小天,怎么会这样啊!呜呜!”
毛大婶说到这里,又悲痛的大哭起来,言语之间还带有深深的自责。
“妈,都怪我,我不该嫁那么远,不然爸爸也不会这样了,都怪我!”毛老板的大女儿抱着母亲号啕大哭起来。
当时她要远嫁,毛老板夫妻是极力反对的,毛老板甚至一怒之下还放狠话,说他哪天要是突然死了,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想不到当初的一句气话,如今却一语中的,为人子女,还没来得及尽孝道,她怎能不伤心,不后悔,不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