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是一桩难以名状的事情,至少对陈尘来说,喜忧参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述他此刻内心的感受。
夜凉如水,沈玲玉安静地趴在陈尘的胸膛上。或许是由于下体传来的疼痛,她黛眉不时的皱起,尽管是沉睡,却好似有梦魇。
陈尘望着夜空,半弯的月牙不知何时又露出了笑脸。耳畔近在咫尺的地方,清晰的虫鸣悠悠入耳。
高高的树顶枝杪,一只夜鸮瞪着圆球一般的眼睛,四处审视着夜色,飘到陈尘的身上,鄙夷地看了两秒,又藐视般转向别处。
连这禽鸟都嘲笑自己吗?陈尘一阵子郁闷。
人生头一次就是打野战,还是旷日持久的大战,两个人都丢盔弃甲,坦诚相见。
老天和自己开的玩笑未免有些夸张。
如果没有高铁上的邂逅,就不会和虎哥一行人结下梁子;如果不是碰巧赶上玛耳顿酒店的抓捕行动,对面的死人也不会来找自己报复;如果不是沈玲玉非要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吃东西,她也不会中毒至深。
如果没有以上的一切,他们现在就不会纠缠在一起。
可是,这些如果,偏偏都发生了,陈尘又能如何?
他默然地恢复着气力,事到如今,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追究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他要想的是承担责任。
时间缓慢地流逝,好在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是沈玲玉在运动,所以他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调用仙力温养身体,过了三刻钟,他终于勉强能行动。
竭尽全力把一丝不挂的沈玲玉挪到一旁,只是很不凑巧的,过程中两个人的身体又发生了接触,以致于陈尘的小兄弟不争气地挺拔了起来。
好在四周没有活人,陈尘也不至于脸红,只是难免心里作祟,视线总不愿离开沈玲玉曼妙极致的身体,尤其是高山峡谷之处。
半晌,陈尘想着总不能让沈玲玉一直赤身露体,于是把主意打在了鼎天的身上。
他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缓慢地移动到鼎天的尸体处,心中默念勿怪,然后扒下了他的衣服和裤子。
陈尘拎起衣服,一个铜制的腰牌倏然从衣服口袋里滑落,他捡起来一看,上面绘制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不知何用,陈尘暂时收起,他又对每个口袋都搜查了一番,果然还有收获。
有一个口袋里面,蜷缩着两张羊皮纸。
开卷而读,两张羊皮纸分别是文字和图画,文字读上去晦涩难懂,但是图画陈尘却看得真切,赫然是类似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
在图画羊皮纸的一角,用隶书书写了三个字:击水步。
陈尘只是粗略的扫上一眼,双眸就不由得绽出华彩。
这击水步竟是教人身法的,一想到那天鼎天的诡异逃脱,陈尘心中就生起一股炽热。
若是自己习得了这步诀,即使不用拔魁诀,也绝对可以抗衡鼎天。他既然能随身携带,也足见这功法对他的重要。
陈尘又看向另一张羊皮纸,虽然顺利地读了下来,但是个中的涵义,却无法甚解。
“默聆夤夜,伫倚雕栏,望穿辰斗阑干。锦衾不耐朔气寒,危巉层砌顾菟浅。万般念,一璜千转。”
将两张羊皮纸和铜牌都收起,陈尘缓缓回到原处为沈玲玉穿上衣服,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他浑身都被汗水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