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打量了一番孙膑。
发现这个人年纪轻轻,一身黑袍,尽管说话很礼貌,但那眼神中,却总是不由自主闪现着凌厉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联想此人一定极为精明。
公孙鞅谦逊笑道:
“嗐,梁大夫多誉了,鄙人虽然自幼喜欢法家刑名之学,时常研读李悝先生的《法经》,自认小有所成,但要说是当世最为杰出,实不敢当啊。”
孙膑一听李悝这个人,来了兴趣,虽然李悝已经作古,但他的思想和作为,至今影响着所有的国家。
于是一脸仰慕道:
“李悝先生我知道,他也是在下的恩师鬼谷子先生一向崇敬之人,据我所知,正是李悝先生在魏国首开变法先河,使得魏国首先强盛起来,而后变法之事便开始陆续在楚国、赵国、还有秦,咱秦国推广开来,许多国家因此国治兵强,称雄诸侯。”
公孙鞅是将李悝视为偶像的,笑着道:
“李悝先生乃我法家鼻祖,鞅一直对他老人家倾慕不已,只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作古多年,不然,鞅肯定要时常去向他请教学习的,但我先前听梁大夫说,你在鬼谷子先生处修习的可是兵家,但你怎么对法家之事好像也很熟悉呢?”
孙膑说起这个颇为得意:
“哈哈哈,我兵家讲的,首先乃是求胜,而想要求胜,首先便要知己知彼,致人而不致于人,所以,一个好的用兵之人,便是得熟悉各国的情况,上到一个国家的国策,下到一个国家的奴隶对本国的看法,皆是我兵家必须掌握清楚的。
而法家之术,很适合如今大争之世,已成为诸多国家的国策,他可以让一个国家的人变得极为好战,军队因此变得十分强大,所以我兵家,必须对此了如指掌,方能在日后的对战中不至出现战略方面的失误,而李悝先生《法经》一书的思想已成为诸多国家的国策,所以在下是必须有所涉猎的。”
公孙鞅听完孙膑的话,立即意识到这个家伙极为不简单,不禁向一旁微笑的梁元投去佩服的一瞥。
他暗想这个梁元好生厉害,不但对变法之事见识较高,而且在慧眼识人方面,也是非常人所能及。
梁元很快从公孙鞅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心说孙膑这家伙,可是我要精心培养,好做自己第一心腹的人呢。
公孙鞅对孙膑所说极为赞同,但还想试探一番他是否真如他所说,对法家十分了解,同时,也是想帮梁元鉴别一下人才真伪。
于是询问道:
“孙先生高论,鞅很是佩服,不过你说你了解法家之术,还时常研读《法经》一书,那你可知那《法经》精髓吗?鞅也很想同你切磋切磋,互相学习一下。”
孙膑笑了笑,一脸轻松道:
“这个简单,《法经》所说,无非为三条,一为法治,凡事依法治国;二为重农,奖励耕作,平准粮价;三为废除世卿世禄,实行选贤任能,有功者奖,有过者罚,不知公孙大夫怎么看?”
公孙鞅不禁赞道:
“妙才呀!孙先生总结精准,显然极为了解《法经》啊,好一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致人而不致于人,秦国有了孙先生,是为秦国之福!”
两人接着又谈论起法家和兵家相关之事,津津有味。
谈论越深入,公孙鞅心中越震撼,暗赞孙膑竟是罕见的大才!
他这时不禁想对梁元竖起大拇指了。
有了孙膑,变法派再添大将,变法离成功又是近了一步。
只不知那梁元这么千里迢迢找来孙膑,是要安排他做何事呢?
公孙鞅想到这里,很想要问一问梁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