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汹涌的力量从外向内贯入,将灵魂一点点挤压至**的边缘,下一刻,无形的钢针从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从皮肤刺入,在体内翻搅,从大脑到内脏,从肌肉到骨骼。
“这就是你要的力量。”大贤者幽幽的说:“同时,它也是考验。”
陪普以最大的意志忍耐,双手撕扯着胸膛,喉咙里发出类似溺水时的闷响,强大的力量灌入他的身体,暴突的血管由青转红,最后破裂开来,陪普忍不住嚎叫起来。
先知的肌肤开始成块成块的剥落,露出青黑色的肌肉,先知像只窒息的鱼,身体缩成一团,直到他的眼球暴裂,花白泥浆状的组织糊了半边脸。
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陪普失败了。”
大贤者用御杖拄着站起来,冷漠的看着地上那团已经辨认不出人形的身躯:“肉躯不够强韧、意志不够坚定的凡人,没有完成至上的考验,所以,他死了。”
“……”神庙中传出一阵微渺的喟叹,仿佛幽灵的低语。
大贤者往前走两步,将手放在那滩血肉上方,悬浮虚握:“但你终究证明了你的虔诚,也赢得了我的尊重。陪普,你倒在追寻阿图索的道路上,我替你走完这一程。”
他收回手,站在模糊的血肉前,闭上眼,张开双臂,汹涌的圣力从四面八方灌入身体。
良久,大贤者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他的皮肤如同婴儿般嫩滑,有温暖的光辉于其上流动不止。
……
号角声由远及近,飘入神庙。
今天,是处决海族加隆奈法狄修斯的日子,中心广场上,士兵们已经把它装进了笼子,那头面目可憎的野兽胡乱扭动着,浑身是血,锁链勒得它发不出声音,几百个奴隶喊着号子把它拉到空中。
克鲁斯恩来到神庙外,看着铁笼慢慢升高。
当号角越升越高时,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至中心广场,有的是衣着华贵,是黄金城的贵族,有的衣衫褴褛,是来自其他部落的难民。
黄金王被层层护卫在军队中,穿着灰色的盔甲,剪裁合体绣着金线的皮制皮风从他宽阔的肩膀垂下,他的胸甲上镶嵌着一枚怒吼雄狮,眉毛之上环绕着一顶赤金打造的王冠,王冠顶端仿佛相互缠绕的火焰。
在笼子里,加隆奈法狄修斯试图用双爪撕扯脖子上的锁链,但这徒劳无功,他低吼着,诅咒面前所看到的一切。
“算了。”
陪普的汇报历历在目,克鲁斯恩大贤者想了很久,终于开口:“通知黄金王,神庙希望让这头野兽活着。”
“现在?”
旁边的先知看着中心广场上万众瞩目的场景,所有人都在等待柴堆点燃的那一刻,在这种时候将黄金王制止,场面会很不好看。
“它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大贤者说。
“可是,您不是说,外面那头怪物不是伊贡,我们没必要屈从于它吗?”
“我有说要屈从于它吗?”克鲁斯恩侧过头:“我只是说把这头野兽留下,并没有说要把它送走。”
“这……”先知不解。
“我会亲自前往迷恩,替维洛斯特抹除异族。”克鲁斯恩说:“但如果我失败,我不希望黄金城就此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