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朱非看着门口的守卫说道。
守卫没有反应,笔直站立,目光锐利,直视前方,身上散发着军人特有的冷酷肃杀。
来人,给我将此人拖出去,斩了。十七皇子喝道。
没有人动。
本皇子说的话,难道没有人听到吗?高高在上的十七皇子大声喝令,却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十七皇子目光恶毒的扫过站在城门口的一排士兵,目光往上,只有城墙士兵的背影。
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们,将此人杀了。十七皇子朱非,再次提高声调喝道,结果依然。
环顾四周,无人理会。
十七皇子抽出守卫腰间的佩刀,朝着守卫的脖子砍去。
守卫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并拢,便把砍来的佩刀夹住,轻描淡写。
守卫的两根手指如同铁钳,朱非手中的刀被夹住后,抽都抽不回来。
该死的东西,居然敢以上犯上。朱非起脚踹他,却如同踹在铁板上,一阵疼痛。
守卫不痛不动不言,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任朱非百般踢打咒骂,吐口水,那守卫依然如同一块石头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十七皇子不折腾之后,才将佩刀收回刀鞘中。
朱非动不了这里的守卫,他是一个凡人,而这里的守卫,每一个都是修士。
但凡修士,哪怕身份不如朱非,朱非可以欺辱,但绝不能杀他们,两者的价值差距太大,如同顽石与黄金。
若朱非能修炼,也会是一个修士,既然在皇宫里不能修炼,那他就要到外面去。
十二皇子却下了命令,将朱非软禁在皇宫里,他想要什么都给他,就是不让他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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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要离开皇宫,出去见识见识。
龙椅上的威严皇帝,冷冷看着朱非,就像一个没用的小丑,嘴角有莫名笑容:你十二皇兄准许,天大地大,任你翱翔。
十二皇兄算什么,这座皇宫,不是父皇你做主的吗,为什么要十二皇兄来准许?
皇帝笑的更欢,拂袖而去,对朱非这个亲生儿子,置之不理,不管不问,但凡生活所需,任由他索取。
朱非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神情坚毅,眼神阴毒,他一点都不懂这座皇城是怎么回事,越是接触,越觉得处处透着股诡异。
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诸皇子皆是修士,看着这个最小的凡人弟弟,不免冷嘲热讽,嬉笑戏弄,因为他反抗不了,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那些低贱的士兵与大臣,并不如尊敬其他皇子们一样尊敬他,甚至有些狂徒,眼神中有赤-裸-裸的蔑视,朱非对此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动,伤也伤不了,徒留气愤。
朝堂不需要十七皇子,哪怕他提出的建议与对策能解决朝内朝外诸多事情,他也无法离开皇城,无法修炼,读书无趣;
弱于他的下人,欺负了也无趣;
强于他却卑贱于他的下人,欺负不了,一样无趣;
终日无所事事,还是无趣;
朱非在皇宫这座华丽囚笼里的生活,由诸多的无趣组成,想自由得不着,心中难免抑郁愤恨。
这座皇宫里所有的一切,除却让朱非玩弄的女子外,没有一丝可取可喜之处,愤怒与怨恨在朱非心里,如细菌般,以几何倍数疯狂滋生,难以消除。
除却寻花问柳,朱非看上去也没什么生活目标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朱非日日翻阅有关修炼书籍,但身体已被废,除却有修士施予援手,否则他没有丝毫希望踏上修炼之道。
看的书越多,朱非越失望。
夜深人静时,他经常一个人望着黑夜里的皇城,满眼愤恨,想杀人。
读史明智,诸子夺位,弑父杀亲,皇朝的历史一直由这些血腥组成,朱非有时候甚至不免冷笑着笑道:一个皇位,十七个皇子,该死多少人呢?
未来似乎早已注定,自己只能成为夺位的牺牲品,有时候越想越惶恐,死亡似乎一瞬间就到来,笼罩在头顶上,张嘴嘲讽着,自己却丝毫逃脱不得,
有时候却不免庆幸,自己只是个凡人,最多不过百年光景,对他们没有威胁,应该不会被杀吧!
只要会做人些,应该可以孤独终老吧!
但转念一想,诸子无情冷酷,杀与不杀,只在他们一念间。
那种无力的惶恐与死亡威胁,就紧紧的捉住他的心脏,让朱非面目狰狞。
朱非一直思考着:
怎么逃离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怎么杀死诸皇子,皇帝;
怎么才能修炼;
脑海中有无数毒计在一个接一个闪现,各种假设浮现。但终因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巨大差距,不得不否定了一个又一个想法。
不断思考得出的结果是:要么自尽,要么一辈子像个囚徒一样,呆在这里。
朱非只能忍,这样一忍,就是五年。
不是朱非特别能忍,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诸皇子何等强大,要活下去,就只能忍。
修士可以做很多凡人无法做到的事情,而凡人却永远无法做到修士想要做的事。就算是一个士兵杀了十七皇子,也没有人会在意。
这是修士的皇朝,凡人不过是摆设和劳动力,没有了可以再换,他们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存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