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卧室的门，陆敬尧直接把沈清辞扔在了床上。
床垫松软。
被弹起的腰身顷刻又沉了下去。
深栗色长卷发自然松散。
脸颊因为醉酒像打了腮红一样，粉嫩嫩的。
只要不大喊大叫，追着出租车喊嘟嘟，沈清辞大部分时间看着还是甜软乖巧的。
陆敬尧烦躁的移开目光。
单手直接把领结给扯了下来。
醉成这样，还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难怪容易被人欺负。
“水~喝水。”
陆敬尧刚转过身，手就被那双凉凉的小手抓住了。
小手带着依赖，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不容拒绝。
“好、”不知怎么，陆敬尧竟脱口应了下来，“先把手松开。”
陆敬尧微微弯下腰，垂眸望着她肉粉晶莹的指尖，声音也不自觉放轻。
像在哄小孩或者一只小动物。
似乎怕吵醒了她。
“不！”
沈清辞意识朦胧，有人回应又秒变小话痨。
“水~等会，要先唱歌！还要讲故事~！”
沈清辞睁着泛着水汽的眼睛，眼神但是却不对焦。
尤其的无辜懵懂。
陆敬尧不确定她能不能看清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自己，能不能认出自己还是她的上司。
还要讲故事……
无礼又莫名其妙。
陆敬尧脑门上的三条黑线又冒了出来。
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个醉酒的女人不好对付。
不是所有的女人喝酒都像记忆里那个人一样，悲伤抽泣，意识低沉，然后嗜睡。
还有沈清辞这一号人。
平时太过端庄可人，现在找准机会要把所有的叛逆一股脑倒出来。
磨人。
手被紧紧抓着，陆敬尧试图掰开那双小手，却越抓越紧。
觉察到自己的需求被拒绝，沈清辞秀气的眉头小小的皱在一起。
最后索性整个人都像无尾熊一样缠过去。
精壮的腰身被小女人紧紧搂着。
低头鼻尖就能嗅到她发丝的清香。
再克制清醒的男人，此刻也难免心意摇动。
“沈清辞、你松开！”
呼吸有一刻的粗重，陆敬尧像是刻意把声音抬高了那么一点点。
双手大力的去掰扯那双藤蔓一样的手臂。
“别走~要给清辞讲故事~”
沈清辞带着点软软的鼻音，此刻混沌的脑海里，是幼年的自己和温柔宽容的爸爸。
那是自己仅存的对于爸爸的记忆。
家里的小人书那么多，可每抽出一本，爸爸下班回家无论多忙多累都会满足自己的要求。
现在逮到“爸爸”下班回家，沈清辞哪里错过这样的机会。
“要听霸王龙~！”
沈清辞点着书单。
手臂更加用力的去缠“爸爸”。
“沈清辞，你睁开眼睛！”
陆敬尧看掰扯不开那双手臂，索性稳稳站着，任她缠着，然后捧起沈清辞的脸。
皮肤很滑，还有点烫。
陆敬尧没敢用力，只是强迫沈清辞与之对视。
“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谁？”
沈清辞手臂保持着紧紧环住陆敬尧腰身的姿势，小脑袋被迫高高昂起来。
她想保持清醒，让自己的眼神对焦。
可是怎么用力，都好像看不清。
眼前只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虚虚的摇晃着。
时而还会分裂成两个。
沈清辞只能闻到他捧着自己脸的指尖上带着一点点不太浓烈的烟草味道还有一点类似肥皂的清香。
这味道，有那么点熟悉。
“你是、”
良久，沈清辞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恢复了那么一点清明。
陆敬尧看她语速缓慢又清晰，希冀她酒劲散去了。
下一秒又被打入湖底。
“爸爸……”
“爸爸！你回来了……”
沈清辞嘻嘻娇笑。
软又韧藤条纤细的胳膊又从陆敬尧的腰上攀到了他的脖子上。
脸上扬起的是稚嫩幼童般的天真笑脸。
说话时的果酒香甜的热气也喷到了陆敬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