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瀚和轮入道说话的功夫,金发青年已经从完整变得稀碎,然后恢复原状,然后再次稀碎,现在又在逐渐恢复。
唐瀚没有特地封住金发青年的声音,惨叫声响彻天空,也就现在皇后区几乎没有活人了,否则早就引起别人的注意,估计警察都将这里包围了。
每次金发青年被碾碎,他的精神都会变得痴痴傻傻,可当肉身开始恢复的时候,精神也会被同时修复,或许这对金发青年而言,才是最最痛苦的惩罚。
在经历了三个轮回后,金发青年已经明显要求饶了,可唐瀚却当做没看见,束手而立。
轮入道现在对自己的判断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信,像金发青年这样的人他从未遇到过,所以他也不知道,金发青年是真的在求饶还是跟之前一样在演戏。
唐瀚却知道金发青年是真的受不了了,一次次的轮回让他看不见尽头,这种最深层次的绝望会让人彻底崩溃,再坚固的心防都没有用。
绝望就像黑暗的无底深渊,一但掉进去就会陷入永无止境的坠落。
金发青年不知道自己在深渊里坠落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年,或者是一辈子。
于是当一只手掌放在他肩膀上,整个世界再次变得光明起来的时候,金发青年感动的想哭。
他抬头看向唐瀚,明明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年让他生不如死,陷入无尽的深渊,可金发青年却对唐瀚生不起一丝恨意,反而因为他将从深渊中拉出来而心生感激。
这种感激来的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可言,金发青年也想不明白,但偏偏就是如此。
人类的本性便是服从强者,无数年的进化并没有将天性磨灭,只是人类开始学的会隐藏自己的天性。
如果有一天,一个人遇到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存在,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彻底的臣服于对方。
金发青年面对唐瀚就是这样的心理,恐惧到了极致,转而臣服。
“你叫什么名字?”唐瀚问道。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题,语气平淡,可金发青年却像是听到了圣音一般,整个人都匍匐在唐瀚的脚边,低着头恭敬道:“凯德,大人,我叫凯德。”
唐瀚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金发青年前后变化之大他也有些不习惯。
特别是金发青年恭敬的匍匐在他脚下,好像要舔 他的脚一般,这让唐瀚不由的想起了一首歌“跪在脚下唱征服”!
咦!
唐瀚瞬间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和金发青年凯德拉开距离。
轮入道虽然精通华语,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华国人,对一些流行文化还是不太了解,自然不会联想到什么,
他现在对唐瀚只有敬佩,居然能让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投降,还有什么比这更厉害的吗?
当然,敬佩的背后隐藏的是深深的恐惧,虽然唐瀚说过不会把对付凯德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可鬼知道他还有多少手段?
打死他都不相信,一个能想出来这么折磨人手段的人,只有这一招!
凯德低头匍
匐在地上,不知道唐瀚的动作,他也不敢抬头,只能默默的等待着。
如果唐瀚直接转身离开的话,轮入道相信凯德或许会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死去!
这,就是彻底臣服最可怕的地方,在凯德内心的最深处,已经将唐瀚视为自己的神,这份信仰无比坚定,即便再有一个人将唐瀚对他所做的重新做一遍,都无法打破这份信仰。
当然,唐瀚没有什么恶趣味,所以没有将凯德晾在一边。
他咳嗽了一声,算是掩饰一下刚才的尴尬,然后问道:“你身后的人是谁?”
“当然是最伟大的大人您了!”凯德猛地抬起头,一脸的狂热:“大人您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是唯一的真神,只有信仰您,将自己完全奉献给您,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打打打,打住,赶紧打住!”饶是唐瀚如此厚的脸皮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比较他没有专门练过,跟那些坐在高台上接受盲目信众崇拜的所谓“得道高僧”的金刚不坏脸皮还是有些差距的。
凯德听话的闭上了嘴,但却又露出幽怨的表情,仿佛很受伤的样子。
唐瀚作为一名取向正常的成年男性,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今天的晚饭差点吐出来。
一旁轮入道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憋的着实有些难受。
唐瀚轻轻瞥了轮入道一眼,他顿时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