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世上能让男人不知觉的放下忧愁烦恼,不顾伤痛的谈笑风生,或许只有女人了,当然是漂亮女人,男人会在漂亮女人不自知的逞强,这是天性。
“我叫陈小鱼,”老人的手很重,也很刁,从头到尾手指抓过的骨缝巨疼,陈小鱼能站直身子并伸出手,的确是逞强的硬撑。
因为那晚九公的撩拨,这两天陈小鱼的心思不是很好,出去谈事、练武都会时不时的走神,今天先是被这怪老人折磨的身骨剧痛,而后见到了这个很好看的女孩,情不禁的为她擦去汗珠,手触到的肌滑,竟让心间愁云登时消散,有种难以言语的明悟和畅快。
“我叫……”少女脸上红红停住了嘴,转头和老人说道:“姜老头,你说只要我跟来,不仅能躲灾避祸,还有热闹看,不是骗我来见他的吧?”少女终是没说出名字,以为老人骗她做些龌龊不堪的事,话里没有半分客气和尊重。
“去去去,头一回见什么德性,领我们去见冯老九,”老人一脚把陈小鱼踢开,站在两人中间,背对少女朝陈小鱼眨着眼,又附耳说道:“她叫梧桐,多了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能把她留住,让老头子做什么都行。”
陈小鱼刚刚还因为少女的话皱眉,见姜老怪顽童似的附耳来说,心道这女孩不会真是你骗来的吧?梧桐?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老人正是九公请来的沧北老怪,据传姜老怪易经卜术传自北宋奇人邵雍,但他生性古怪向来给人卜凶不卜吉,一般来说被他找到准没好事,知道他的人对他都是恐避不及。姜老怪一生好武,却从不练武,但要论起哪家拳术的精义要领没有比他更懂得,九公找他来就是知道他在这方面是真正的行家。
宋哑巴这次没有留在武馆,跟着陈小鱼一起出了武馆,也没让查泰开车来送,从武馆西转打算走着回去,少女梧桐看哪都新奇,听说走路回去无所谓的点点头,就是远远的躲着陈小鱼。
出城近郊时,正巧迎面碰到推着刚摘芒果的商贩,梧桐眼目放光推了推老人,姜老怪心领神会,忙跑到商贩的板车上挑了两个芒果,借来水果刀,横切竖划去核留肉,两个芒果切成四瓣又划出一个个小格子,讨好的捧来交给她。
“看什么看,去把钱付了,”老人踢了瞧热闹的陈小鱼,让他把钱付了。
“那个少年是你要动手的目标,记住他的模样,你夫人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看你的了。”巴猜带着小贼父亲,从武馆跟到这里,见他们停下,两人爬到一处小楼上,指着下面的陈小鱼说道,小贼父亲点点头,眼目看去的不是陈小鱼,而是捧着芒果献殷勤的老人。
在少女旁捧着芒果的老人似有察觉,环首张望感觉有种熟悉目光在窥视,又踢了两脚陈小鱼,说道:“你招惹什么人了,跟的这么紧?”
“有吗?”陈小鱼被踢的有些委屈,只能摇摇头,倒是宋哑巴也有所感,朝四周望了望。
“好吃吗?”
“嗯嗯,”两个芒果吃了四分之三,少女梧桐下意识的点头,说话间又不着声色拉开距离。
“好吃就对了,老爷子刚刚摸过我的脚。”
…………
“冯老九,我来了,还不快点出来。”人未到声先至,姜老怪推门进去一马当先喊道,人老返童,用他身上要比九公贴切许多。
梧桐慢后许多,难得主动和陈小鱼说起话来:“你家里真怪,把水池修到门口,不怕一早一晚掉里面?”
“养鱼用的,”水池里没鱼,陈小鱼指了指自己说道。
“再有三天就要跟人家比拳,你不好好练拳,还有心思乱跑,要是输了可丢死人了。”少女一听也就明白,居移气,养移体,深宅大院里蓄风水保人养安,她早就见怪不怪,还是陈小鱼三天后拳赛更让她感兴趣些。
陈小鱼摇摇头没说关于拳赛的事,这两天宋伯伯一直在训练他的步法和对攻击距离的掌握,可自己就是不能静下心,有宋伯伯这样的高人陪练喂招,自己还不能全神去练,实在愧口难开。
从武馆回来路上还不察觉,过浮桥这会儿才发现梧桐走路时十分爱动,晃得柚木浮桥全部浸水,陈小鱼脚盘最稳倒不觉什么,好奇的是她的脚步似乎与浮桥晃动同频一体,走的十分好看。
姜老怪走在最前,梧桐瘪瘪嘴没有跟上,眼目扫过朝着那两座木人桩走去,脚下洇湿,留下一串脚印,陈小鱼见状随她一起走了去。
“来就来,有什么好嚷的,”尧眉扶着九公走来,声音不响却很有威气,姜老怪闻声脸上一僵脖子一缩,神情极其不自然。
“那姑娘你又是在哪儿骗的?”尧眉快嘴似刀,把姜老怪脸皮剥去大半,看到与陈小鱼在一块的女孩,很自然就猜到和姜老怪有关,九公拍了拍尧眉,才让她收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