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知意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矫情。
以前一个人睡,一个人住院的日子数都数不过来,也不照样都过来了,独自做完手术,当天晚上不也是自己睡得好好的。
现在是怎么了?
不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在同一张病床上挤了几天吗?
怎么现在人不在身边了,就突然失眠了?
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邹知意翻来覆去的折腾,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翻涌,不知道第几遍在心里这么骂自己。
病床总共就这么大,一张病床上躺两个人,都不嫌挤的慌吗?
宽敞的床自己一个人睡不好吗?
邹知意,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有病?
心烦气躁的把头蒙进被子里,好像这样就能够彻底清静下来,手机蓦地就又震了起来。
从抽屉里传出来的嗡鸣声,没完没了,简直阴魂不散。
用枕头用力的压着耳朵,机械的震动音仍旧无孔不入,不堪其扰。
恨不得戳破耳膜,失去听觉,从此世界清静。
电话长时间无人接通,自动挂断,半分钟之后,又不知疲倦的响起,锲而不舍,烦的要命。
邹知意最后还是认命般的把手机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手机重见天日,上边跃出的仍然是“朝暮”,光着看着就有一种缱绻的意味。
再次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世界对她的恶意。
连名字都毫不掩饰的对她显露出了森森恶意。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