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牛头山上过像过大年似的热闹起来,人人喜笑颜开。
孙美瑶端起酒碗站起身,朗声说道:“这头碗酒敬大当家的!”仰面喝干了碗中的酒。
王立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和陈真等人碰了一下“喝!”昂面就干了碗中的酒。
一旁的唐素珍在一帮男人中间就如怒放在草丛中的野玫瑰,英姿飒爽,她也是一口把碗里的酒干了。
众喽啰也都一饮而尽。
孙美瑶又斟满一碗酒,端在陈真面前说:“这第二碗酒给陈兄弟接风洗尘。”
下面众喽啰随着一齐喊道:“给陈爷接风洗尘!”
陈真起身举起酒碗“干了!”仰面而饮。
孙美瑶又倒满了一碗酒:“第三碗酒祝我们牛头山称霸绿林,万古千秋!”
王立笑哈哈的说:“老二的说道就是多。”
旁边的唐素珍也笑着说:“老二是成心要灌醉你们哩。”
王立笑道:“今儿个遇到我和老二的贵人,也算是个大喜之日,咱就喝他个一醉方休!”
“好,喝!”陈真仰面痛饮,以碗底示众。
众喽啰齐声喝彩,都一饮而尽,包括唐素珍,陈真大牛和虎娃都赞叹大嫂豪爽。
冬天亮的晚,黑的早,在不知不觉中一帮人从午后喝到傍晚。
这时候走过来一名摇摇晃晃的青年人,脸庞通红,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年龄和陈真相仿。拿着已经晃掉大半碗的酒来到台阶上,“陈……你叫陈什么来着?”
“小九,有些礼貌。”王立微皱着眉头说。
“我叫陈真。”陈真微笑着接道。
“没事大哥,我…我敬他一杯酒。”叫小九的人打着酒嗝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反过来看着陈真问道:“听我哥说你功夫不错,要不给我们两几下看看?”
陈真并不认识此人,疑问道:“你哥?”
“这是大当家的同族弟弟,叫王九。”孙美瑶提醒陈真,然后扶着王九,“小九啊,现在天黑了,陈真亮把式咱们也看不清楚啊,明天再让他亮亮吧吧?”
王九这个人从小好赌喜色,而且赌博只玩牌九,所以大家都叫他王九,甚至连他的真名叫啥都不记得了。跟王立到了牛头山后就做了个小头目,平时耀武扬威,每次下山不是逛窑-子,就是进赌场,正事不办,因为是大当家的亲人,所以山上的人没有敢说他什么。
“不耍功夫也行,”王九甩开孙美瑶,“既然来到了牛头山,不会玩枪可不行,你的枪法怎么样?”
虽然此人给陈真的第一印象极差,但依旧面带微笑着说:“还凑合吧。”
“哈哈,凑合是怎么样。”王九掏出匣子里的短枪得瑟的晃着。“要不咱们比比?”
王立训斥道:“都醉成这幅模样了,还敢和人比枪法,别丢人现眼了。”虽然自己也很想见识下陈真还凑合的枪法。
“我也好久没练枪了,不知手生了没有。这样吧,我先打两枪试试,然后王兄弟再决定比不比,行吧?”陈真不想让王九下不了台。
“好好。”没等王九开口,一边的孙美瑶兴奋的说道,把王九按在椅子上,掏出自己漆黑光亮的十响毛瑟手枪,“给,用我的枪。”
陈真接过毛瑟掂量了下,欣赏般的点了点头,四平八稳的离开桌子两步,这让细心的女人不禁愣了下:喝了那么多酒,他怎么一点醉的迹象也没有?
四下看了眼,陈真指着十米开外的蜡烛看着王立说:“王哥,我可把那蜡烛打了!”
王立急不可耐的摆摆手:“没事,你尽管打,咱们蜡烛多的是。”
只见陈真抬起枪,拇指扣住撞针,瞄准。这个时候除了那些彻底醉过去滑在桌下打呼噜人的声音,周围一片肃静。
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正当众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陈真抬枪的胳膊突然落了下来,随后就听到四处的唉声叹气,一阵阵的失落之声。陈真一点也不脸红,微笑着看了看大家,像是个已经命中目标的胜利者似的,看的唐素珍对他翻了个白眼。
“虎子,你把那两支蜡烛挪到左边的台阶上去。”
虽不明白陈真为什么要挪蜡烛,但已经喝了十几碗酒的虎娃还是三步晃两步的去了。虎娃把蜡烛那种在手里,旁人看着他像是在玩杂技顶似得,上下左右没有规律的浮动着,像抽风一样。
这边还没等虎娃把蜡烛放下,只见那边的陈真没有任何征兆,抬枪,搂动扳机,一气呵成,瞄都没有瞄。
“砰砰”随着两声枪响,虎娃手里的两只蜡烛灭了。
现场还是一片寂静,陈真扭头望了望,大都等着双眼、张着大嘴,心道:至于这样惊讶么。
在场的都是第一次见识到陈真的枪法,包括孙美瑶和王立。好一会儿,俩人才最先反应过来,“好!”的一声,站起身带头鼓掌,院子里的喽啰们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喝彩。只有坐在椅子上的王九像是被定了穴道似得带着惊讶的表情和拿着已经灭了的蜡烛完全清醒过来的虎王带着惊恐的表情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