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主公如果能让张司徒这样的人死心踏地地为主公谋天下就再好不过。”
陈平看了刘邦一眼,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刘邦心头的痒痒肉处,现在沛县的这些个人最是不喜留心眼的人,他把自己心头的话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老人们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项梁将军虽然在拉拢张司徒,可另一方面又忌惮司徒之才,未必真心希望韩国崛起。
如果小弟没有料错,项梁将军迫于形势给了主公五千精兵,但给韩国那头的定然会不是很多。
张司徒是文官,现在跟韩王定然是在苦苦地挣扎不见成效中。
主公为何不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刘邦看陈平的眼神很是惊异,“你就不怕以后我有了张先生后不重用你了吗?”
陈平打趣道,“主公重不重用我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还等着主公对我封侯拜相呢。”
刘邦笑着指着县衙的门窗处道,“到时候我封你这个侯。”
俩人正说到高兴之处,只见樊哙拿着一封贴了鸿雁羽毛的信进来,
“季哥,项将军那头来信了。夏侯家的要我亲手拿进来交到你手上。”
刘邦拆了信,笑骂道,“天上果然没有白吃的饭团子。”
接着他对樊哙叮嘱道,“赶紧让萧何曹参他们把丰邑和沛县安置好,我要带兵跟项梁将军出征。”
征途的第一仗在亢父,打得很是憋屈。
亢父守军准备很是充分,看上去城内余粮充足,守将又是个久经沙场的擅守之人。
无论项梁或者刘邦怎么进攻,拳头都像是打在了细沙之上,怎么也使不上半点力道,气得有天大的贵族修养的项梁也大骂开来。
刘邦正打得焦头烂额之际,项梁却跑来对他说,
“刘季,扔下亢父,快跟我走。咱们去东阿。事情紧急,余下的路上再慢慢讲给你听。”
刘邦蓬头垢面,急急地跟在项梁身后。
——“章邯打魏王咎去了。”
听到这消息,刘邦惊了一跳,这个魏王咎他老有印象了。听说他最痛恨的雍齿从丰邑逃走没多久,就受到了魏王咎的庇护。
他听陈平说过,那个魏王咎和周巿并没有多少治军的才华,手头的战斗力堪忧。要不是看在项梁重视六国的份上,他早就拉着队伍和那个魏王咎掐起来了。
可不知为啥,刘邦一听说章邯要打魏王咎,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私下里问陈平,“对你的前主子还怨恨不?”
陈平却说那人是光风霁月很值得尊敬的一个人,听理刘邦心里酸酸的。对于帮魏王咎这事,刘邦的心里老复杂了。
到了临济郊外,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羊倌在那放羊。在这恶战将起的当口,一般人躲避还来不及,怎会如此气定神闲地守着一群羊?
事出反常必有妖。项梁正要把那人抓来拷问一番时,那人看见了陈平,远远地客气道,
“陈太仆,早就听说你投靠了项将军,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太好了,我要回城里复命去了。”
项羽把陈平上上下下打量了不止一次,“你还做过魏国的太仆?”
陈平有些尴尬。当初他之所以会从王宫出来,多多少少是因为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置疑过一番。
虽然沛县这一帮子都知道是咋回事,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让别人相信自己缺德容易,为自己摘去污名难。
在这群重视道德的贵族面前,“盗嫂”的名声是很很堪的。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是塞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