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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知道,当一个人在处于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旁人劝诫的话是最不管用的。
要想不惹火烧身,最好是等着当事情绪稳定下来,再很有谋略地进行劝说。对于眼前这个对戚姬反感到极点的吕雉,要想劝动她,陈平觉得自己会损失掉一部分头上并不茂密的头发。
刘盈大概也看出了这点,悄悄地对陈平使了个眼色,然后就退出太后殿。
后宫的秘辛让陈平很是不安,他借着要跟张良谈合作,找了一个休沐日,再多请了一天假,就来到了东陵处找到了张良。
本以为张良听后会难过,但他却很镇定地说道,
“权位之争,向来血腥。在大周建立之前,还有大夏和大商。
内里诸侯国诸子之间都是如此,更遑论是竞争如此大一个泱泱大国的权柄?
高祖在时,已经料到了这点。你以为他是因为心疼戚夫人的撒娇卖痴才在朝堂上提出更换皇太子的吗?
他曾经不只一次地跟戚夫人私下里谈论过其中的厉害,可戚夫人自己选择了一条十死无生的道路,怪不得别人。
至于说当今的皇太后,她是个睿智的人,但她的缺点在于太过不精于人心。
到头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负责,不分男女的。戚夫人如此,皇太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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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高祖在床榻前托国事于皇太后时,就已经料到了现在了。
我的身体很不好,在现在的一众大臣里边,就数你和周昌是皇太后比较放心的人,为了天下和百姓的安宁,曲逆侯你还是保重你自己,不要过多地为别人的贪嗔消耗自己。
至于说天下,高祖除了皇太后这一脉,还有好几个其他的儿子,再不济有刘氏那么多个王爷侯爷的在那,垮不了的。
你只需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即可。”
张良的话说到这份上,陈平大致已经确定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
对于陈平来说,天下大安即可,张良关于没有必要为一个女子的贪婪牺牲掉整个天下黎民的幸福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朝局的动荡即将产生,陈平决定随波逐流,然后扶稳刘氏江山,保万民于太平即可。
回到长安的陈平再没有向刘盈提起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只言片语,虽然他觉得可惜了这么一个前不久才颁布轻徭薄赋于民休养生息的好皇帝。
可张良还有刘邦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帝王之术,得有两手,仁义和杀伐果断缺哪一样都不行。
刘盈只有仁义,和吕雉的果断相辅相成。陈平甚至仿佛都能看得到,这两人中任何一个不在时,就是朝廷变局开始之时。
从那以后,陈平只醉心于两样,一是家中的生意,一是朝中的职务。
朝中的职务一点都不比他当年在阳武当小吏时的少,陈平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