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再增加一个不常用的部门,是不是有点资源浪费的嫌疑?”
吕雉很会当家,说到了切要之处。
陈平知道了自己刚才话中的疏漏之处,他说道,
“故赵王府中的管事每月领着俸,可赵王早就没了。
他能掐会算,识文断字的,是个现成的人选。
另外,臣从前朝时就观察过,每当遇到天灾人祸时,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有善心人士有慈善的意愿。
但每每都会碰到找不到捐赠之处的尴尬。
不知皇太后娘娘觉得把故赵王府变成这样的一处场所,是否行得通?”
吕雉笑道,“也罢。陈平常年混迹于市井之间,对民生民愿了解得跟指掌似的。就如了你的愿吧。
如果有一天,朝廷要施粥时,你的庖厨们哀家可就要借一借了。”
陈平点头称是。
出了大殿门口时,陈平碰到了少府的戚腮,他朝陈平友好地颔首微笑,然后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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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穿着粗麻布短襦的陈平悄悄地踅进老陈家酒肆的后厨时,那些个庖厨们还在那津津有味地回味着昨夜赵王府探险的经历。
在汉代,人们婚丧嫁娶的,大多没有到酒楼一说,一则是喜庆福慧不留外,一则是怕被人讲“自家的锅都让牛踏了”,会被认为是不会过日子。
这些个没有进酒楼的庖厨们,都会因着这红喜白喜的宴席往来穿梭于处于不同社会地位的人家。
他们以前即使到了人家家里帮活,也多半得遵循着规矩被囿于一方小小的地方。
现在突然到了京城,而且是住进了王府,还到处遛了一圈,对比之下,那种惊喜,就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了。
陈平“嗯哼”了一声,后厨处顿时静了下来,陈平只一句,
“收工后留一会,有事要商量。”
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陈平径直走开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陈平的心里是懂得这一点的。
陈记酒肆生意的好孬与酒水菜品息息相关,而酒水菜品的品质,与庖厨们的关联不是一般化地大。
至少要等到他们收工后,也要在时间上给他们留消化心情的余地。
没多久大兄也看出了后厨的非同寻常处,他不时地看看陈平,再向后望望后厨处。偶尔和陈平的目光碰到一块时,他有些不安地躲开了。
汉代人饭点掐得很是精准,半下午时,大兄就很配合地把后院清空了,给陈平和伙计们留足了谈话的空间。
在真性情的人面前绕弯子,会被小瞧了。所以陈平很是直接地说道,
“我今天在宫门口跟赵王府的管事吵起来了。”
陈平对面的众人被惊得面面相觑。
陈平说道,“每年到年底的时候,各地刘姓王爷都要到长安城来祭拜皇家先祖。
因着我是高祖皇帝的近臣,所以他们中好些都与我套近乎。
即使如此,我到这些个王爷家去时,除了前庭和明间,哪都不去转。差不多都是把该说的说完了,该做的做完了立时就走。
越是富贵的人家规矩越多,我不自在,没意思。”
陈平看了跟前的人,特别是蜀中的那些,他们好像觉察到了不一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