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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平还在临淄时,收到册封旨意的几个王在稳定局势时派使者到荥阳城向刘盈和吕雉表忠心的事就没落下。
陈平刚从临淄回到荥阳城向吕雉述职时,就看见吕雉就让人把大帐内大大小小宝箱内的物件一一作了登记,只象征性地留了少许,余下的都作了封,派人送往代国前线。
等到齐国之内彻底地稳定下来,以吕雉为首的众人就要回长安。
刘吕氏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切内敛,不过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偶尔见着时,她白净的脸上微微的红晕依稀可见。
她没有向吕雉提出自己中意的动向,乖巧地听从着安排。
作为刘章之妻,她能成行时,理应把她放归齐国。
可是吕雉却说刘章不是个人,当初陈平在临淄得手后,刘章虽然代失势的刘襄承受了朝廷绝大部分的怒火,可是如果他真的有担当,自己到荥阳城来领罚,吕雉无论是看在他是吕氏女婿的份上或者为了朝廷均衡几方势力的考量上,都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再不济,他如果真的需要更多的安稳,一路上妥妥帖帖地护送刘吕氏到荥阳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下作的方式——让自己的孕妻千里奔波来为他承受怒火。因此,吕雉断定,刘章骨子里流着的是顶自私的血液,如果现在把刘吕氏冒冒然送回齐国,差不多等同于宣判了她的死亡。
当吕雉再一次征求刘吕氏的意见时,她还是一口咬定听吕雉的。
于是乎,当然从长安远嫁给刘章的刘吕氏,就这样凄苦地被带回了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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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陈平都在有意地避开刘吕氏。
他的心里有愧。
想当初,就是他为了保住谷小蛮和她的孩子,稳定住朝中的局势,才说出了那个让吕夫人把她的孩子嫁与权门的话。
然后,才有了刘吕氏近乎悲剧的人生。
别人不敢说,但是陈平却是知道的,刘吕氏的事对吕夫人的打击将会是沉重的。她想通过自己孩子的婚姻来提升在吕府中地位的打算破了产。
而那个谷小蛮,虽然也是权势角逐中受伤的一方,但是她对这一切都丝毫不知,还是美美地抚育着她的那个小娘,而她的儿子,也会被她母家善待。
吕雉好似看穿了陈平的心思,劝慰他说,
“不用太过自责。权势面前,这种事是难免的。
她们是因为哀家才享受到如此的恩荣的。可是哀家的这一切,却也不是白来的。想当年,哀家随太上皇在项羽军中为质时,那种酸楚,是旁人没法想象的。
和哀家承受的比起来,她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哀家已经老了,能有多少年的活头?哀家之后,吕氏一门如想要尊荣不倒的话,就必须学着自己去担当。
不然就是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