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楚飞羽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青铜镜中一张尚显稚嫩的俊脸,白皙中透露着健康的气息,不禁有些发愣,这一世的容颜不知又会成为多少人心中的梦魇?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征兆的从脑海中飘过,楚飞羽身子一颤,是她!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仿佛穿越过千万年的红尘幽梦,回到了那一瞬,那一瞬邂逅红尘雨中独自撑伞的伊人,泥泞的青石小道中,第一次把你的手牵起,红烛罗帐中,吻上你幸福的颜容,可是,我一生恣意逍遥,今生注定给不了你要的承诺,交杯酒后便是天涯两地,红尘中再也没有我和你,泪滴在烛火上,那一缕青烟便是我对你最后的温柔……
楚飞羽自嘲的笑了一下,曾经的他以为逍遥便是自己的全部,可是每当想起她躺在猩红的鸳鸯被上哭得撕心裂肺,他都会心如刀割,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
“君生意逍遥,我愿陪君天下舞!”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开我,我会用我的鲜血染红你的逍遥!”
“我愿陪君生生世世,生生世世陪伴你的逍遥……”
楚飞羽心里只觉得一阵难受,两道晶莹的泪痕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流下,“前世我辜负了一个至死爱我的女人,今生我不会再糊涂了,什么逍遥天下,倘若那一天没有你在我身旁,天下再大,也不值得我楚飞羽一丝留恋,今生,我的女人我一定呵护好!”
“这一世,世间再也没有楚飞羽,有的只是我楚流雁!亲人才是我的唯一,我命中的逍遥,注定要为了她们而血染天际!”
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一股凉风不着痕迹的拂来,楚流雁清了清思绪,一道一如既往的邪邪笑容始终挂在他的脸上。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就是蝼蚁,又谈何保护住自己心爱的人?
楚流雁天生残脉,无法修炼魂气,本来一生注定永远是废材,可这个天大的问题在如今的楚流雁看来,却是信手拈来就能解决的事,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加上有必须的药材,一定可以重新拥有一副完美的魂脉,到时候再凭借他前世的记忆,终有一天他自己也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虽然那一天非常的遥远,但他会为了那个在现在看来完全不切实际的目标而默默坚持着,因为他是“逍遥疯子”!
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赶在自己的暗中敌人知道他已经康复之前得到那朵五色花,而五色花又在凶险重重的落月崖,看来这一切还得小心周密的计划一下才行。
房间外面陈大美妇已经叫了楚流雁好几遍,可他就是没听到,最后还是在陈大美妇的亲自敲门下,楚流雁才一脸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来,原来灵鸢那小丫头又来了,可能她经过上次那起尴尬事后,心里有了阴影,不敢再乱进楚飞羽的房间了,所以只好由陈大美妇代劳。
“流雁哥哥,你在房间里干嘛呢,怎么叫你都不应一下,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坏事了?”正坐在外屋椅子上无聊地把弄一把做工十分粗糙的小匕首的灵鸢看见楚流雁终于出来,忙高兴的站起来,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本来她是随口问问的,可是忽然又想到那一天的尴尬事,粉脸不由得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没干什么,哎,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玩刀子啊,就不怕伤着了。”楚流雁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当他看见灵鸢在摆弄小刀的时候,不由得又补上了一句。
灵鸢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不满的瞪了楚流雁一看,似有若无的轻轻哼道:“哼,姑娘家咋啦,这把小刀还是你送给人家的,现在倒好,数落起我来了。”
声音虽小,但毕竟房子小,三人又隔得近,免不了还是清晰的落入其余二人的耳中。
在陈大美妇异样暧昧的目光中,楚流雁尴尬的咳了一声,装作没听见,大大咧咧的说道:“等过几天,我给你做一把漂亮点的,刀子是用来防身的,是用来伤别人的,平时要保管好,莫要不小心伤了自己。”
“嗯,谢谢流雁哥哥!”灵鸢听到楚流雁要亲自给她做一把更漂亮的匕首,高兴得跳了起来,虽然她现在手中的那把小匕首就是以前楚流雁亲自做给她的,但听到有更漂亮的谁不喜欢啊?其实她不知道眼前这位流雁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虽然身体还是一样的身体,但灵魂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她会有何感想?
打了个招呼后,楚流雁快速的吃完了早饭,跑回房间穿了一件最破旧的衣服出来,顺便拿了一块木炭,然后跟陈大美妇说有事要出去一下,就带着一脸疑问的灵鸢离开。
走出了木屋,楚流雁在灵鸢满是吃惊偷笑的目光中用刚才从家里带出来的黑木炭把自己的脸迅速涂黑,头发也随便地换了个发型,乱蓬蓬的披在自己的肩上,脸上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流雁哥哥,你这是干嘛呀,怎么整得像个叫花子似的,难不成你这还是要去乞讨不成?”灵鸢玉手抱着纤腰,笑得身子都站不直了,忍着笑出眼泪的冲动好奇的问道。
楚流雁装作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样,正经的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