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文书第一时间下发到各个县城,诏县县衙的人得到消息,各个笑容满面。
诏县只是府城辖区内一个普通县城,莫说是案首,寻常文人贤才出的都不多,也就是这几年稍稍好了一些,但院试案首也是多少年没见过了。
素来在外严肃不已的齐县令这会儿笑的眼角的褶子多了两道。
当然,也有人不是那么高兴。
比如,王县尉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后,转身一扭头,脸色就拉了下来。
他眉眼深沉,带着狠辣的怨毒。
王家自五月那一次府试后,便一蹶不振,书院没了,银钱进项便少了,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也栽了进去,偏生他还只能忍气吞声的苟着,因为齐县令开始削他的权了,原本他独自管辖的一批诏县守卫人马,开始出现异声,不断有人明里暗里投靠齐县令。
他如今在府城本就不尴不尬,已经是强弩之末,原以为会牢固不已的靠山也早就指望不上了。
现如今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罪魁祸首衣锦还乡,得全城的敬仰吗?
王县尉捏紧了拳头,不,他忍不了了!
当晚,一支护卫乔装打扮,从王县尉的府中离开,朝着诏县和瀚州府必经的路上赶去……
沈珺去吃宴回来也没太晚,身上只带着淡淡的酒气。
宋瑜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他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算多,但回去带的东西那就多了去了。
她下晌和芸娘一道出去逛了逛,买了不少诏县很难见到或买到的东西。
给俩孩子的,给李氏和春梅长利的,给十里香坊的徒弟们带的,甚至还准备了给老李家的。
林林总总断下来,收拾了一堆的包袱。
沈珺回来差点儿无从下脚。
听了宋瑜对这些东西的解释,他忍不住的失笑:;这么算下来,我府试那会儿空手回家,是不是显得太不厚道?
;你也知道啊?宋瑜白了他一眼,;对了,今日见到新的学政大人了?
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沈珺就说:;见到了,也说了几句话,人瞧着倒是和善,不过没提梁先生的事儿。
;嗯,也好。宋瑜颔首:;不过若回头入了府学,许是打交道的时候会多一些,你若不想提及此事,便注意点儿。
沈珺思忖片刻,笑道:;我与梁先生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倒也不用刻意隐瞒,顺其自然罢了,他若有心,得知先生在瀚州府,自然会去拜谒,届时便能知道,再者,就算提了也不过是徒增流言,还能指望学政大人对我照拂不成?
;说起来,先生此前来信,说是八月节前归来,也不知这会儿回了诏县没有。等咱们回去我去看看,到时候带你过去见见他。
宋瑜点头:;好。
明日要早起,二人早早的睡下了。
翌日一早,二人早早的起床了。
提前联系好的马车已经来了,瞧见宋瑜收拾的满满当当的包袱还帮忙一起提上了车子。
早饭没来得及做,直接在外面买了几个包子对付的,芸娘他们也很早起来给二人送行。
芸娘是真的很喜欢宋瑜,这一个月的相处,让她找到了好闺蜜似的,对宋瑜离开很是不舍。
宋瑜笑道:;等回头蔡公子要来府学,你若跟着,咱们还能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