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话让郑婶子暗中撇嘴。
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沈嫂子怕是刚来府城不知道吧,这在街上饭店叫吃食可不是小钱,我这个,咱们桐街上最好的饭馆买的,一道荤菜约摸都一两银子了,大酒楼饭店的更贵。
;我们这小门小户也就罢了,也没啥多余的银钱置办更好的,不过听说二虎子帮你们买铺子省了不少钱,你们怎么着也得去酒楼叫一桌吧,那可不是小钱咯。
李氏和钱娘子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李氏是觉得这人说话一句句的挖坑挤兑,之前还好好地在一道说闲话,怎么一扭头就这般坑人?
钱娘子则是觉得不对,二虎子给人介绍铺子说价钱,这才下晌的事儿,她这个当娘子的都不知道,怎么郑婶子一个外人都知道他帮沈家说掉了不少钱的事儿?
别回头沈家人听了觉得是他们故意邀功啥的。
;郑婶子哪儿来的消息,我家二虎子给人介绍买卖不是一回两回了,邻里邻居哪个有需要的不是他帮忙说和给人省钱的,这些都是他的本分,被你说的跟多大功德似的,真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二虎子非得收了好处才安心办事儿似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二虎子他们大院儿的人说的,你冲我不乐意有啥用。
郑婶子一脸无辜。
大院儿就是牙行,牙行里面的牙郎多,介绍铺子宅院的也不是只有二虎子一个。
本就是开张吃半年的买卖,二虎子这短短几日的时间,帮人卖出去了两个铺面和好几个下人,这里面可以拿到的工钱不少,惹人眼红了,自然就有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了。
尤其买卖双方说和的价钱,瞒得住外人,同在牙郎干活的人却是不好隐瞒的。
这不,当真就有大嘴巴给说出来了。
虽没说沈家具体多少银钱买的铺子,但说二虎子尽心尽力给说服前东家降了不少银子的事儿,还是让人知道了。
这不,郑婶子就酸着呢吗。
沈家一个小铺子,不值得酸,毕竟当时那群在李氏面前讨论儿媳妇的人,大多都是家里有铺面的。
但那都是祖传的,和沈家又买了个大铺子的可不一样,更何况还有个大宅院呢。
两厢一比较,难免心头犯了酸,尤其李氏此前说起儿媳妇的话题跟她们那群老娘们又不是一个团体的。
这不,别有用心的话就这么当头泼上去了。
;成,郑婶子这话我知道了,回头就让二虎子去问问,谁乱说的我让二虎子撕烂他的嘴,一天天的正事儿没有,净盯着别人眼红,干脆把一对招子都挖了算了,省的得了红眼病烧疼的还是自个儿。
郑婶子气结,当她听不出来这是指桑骂槐呢?
;邻里邻居的让你说的和多大仇似的,人家不就是随口一说,觉得你家二虎子需要犒劳吗,本该是大好的事儿,你还给犯脾气了,不是我说你啊钱氏。你这不识好歹的性子真得改改,瞧瞧谁家小媳妇跟你似的,仔细哪天二虎子给你休了。
钱娘子笑:;劳烦郑婶子你挂心,我家二虎子就中意我这样的,婶子你要是没啥事儿,回头记得多盯着点儿我郑叔,我咋听人说他昨个儿去柳街了呢。
;啥,你听谁说的?
;那谁知道啊,总归是有人瞧见了,风言风语的也没人敢告诉你,你回头可别说是我说的啊,我是不知道的,就是听别人说的。
郑婶子闻言气得要死,连个招呼都不打,提着食盒气冲冲的往里走了。